然而,我大吃了好几惊,甚至有些惊呆,因为他说了成亲两字。
成亲?成亲?
我问他:”你想娶我?“
他并未回答我的话语,而是问道:”莫非你不想嫁给我?
我也并未回答他的话语,而是问道:“你要娶我?自然不需要经过你那些妾的答应,可你妻子允许吗?”
“我要娶你,何须经过她的同意?”朱正回答地极为理所当然。
普通的男人纳妾,是不需要妻子的同意,可是朱正不同。
我并未继续追究下去,而是问道:“你父母虽然已经离开人世,就算你妻子不闻不问,可你家中那些长辈答应吗?你那些亲戚会答应吗?”
果然,朱正有过片刻的沉默。
我戳中了他的要害,只因他不是普通的男子,只因就连普通的男子对于婚姻大事都是自己做不了主,更何况他那种身份。
活了二十年,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平民,可从未因此觉得羞耻过。然而,一旦和朱正在一起,我就得承受自己身为民女的卑微和无力。
连在一起都是艰难万比,更不用说是成亲。
朱正很聪明,或者说他太了解我的性子,他知道自己现在无法给出我明确的答复,因而他只能沉默不语。
一旦他说出的话语,他就不能骗我,这是他的承诺,也是我衡量他的唯一标准。
“这世间的女子,我想娶的,唯有你一人。”
隔了好大半晌,朱正说了这句,语气有几分无助。
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我突然动了恻隐之心,突然有些心疼。
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他是身不由己,可我就是想刁难他,就是想为难他。
就像此刻,我再次口是心非:”你一个有妻有妾的人,凭什么指望我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你?男人三妻四妾是固定的道理,凭什么我们女人就得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难道你们男子一辈子就不能守着一个女人?“
男人一辈子能守着一个女子,这世间的男人,除了朱正以外,也许别的男子都能办到,可独独他办不到。
”若是我把她们都休掉呢?“
朱正看向我,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好奇。
”那就等你办到再说。“我恨恨答道。
其实,我哪是在怨恨他,我分明是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何以会在知晓他的身份之后,还如飞蛾扑火一般爱上他。
爱情这东西,实在太过莫名其妙,你摸不着,更无法去控制。
朱正于我,或许更是如此。
又是沉默了半晌,才惊觉我和朱正还是以方才那副几乎坦诚相见的方式面面相觑,赶紧开口说道:"你快穿上……“
衣裳两字还尚未说出口的时候,朱正长躯一伸,猛然将我带进他的怀里,在我耳边轻声喃喃道:”原谅我,我此刻确实无法办到。“
朱正是个多么云淡风轻的人,是个多么镇静自若的人,又是一个多么习惯了运筹帷幄和掌控全局的人,可他此刻,惊慌地像个孩童一般。
他害怕我会走,害怕我会因此离开他。
我心软了,心彻底软了,我到底还想把他折磨到什么程度?
他是有妻有妾,可他兴许真的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单冲这点,这世间的哪个男子又能办到呢?
我折磨他的同时,岂非也是在折磨我自己?
耳畔听着朱正那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声,我是打算妥协了,彻底妥协了。
我纠结这些有的用没得用到底作甚,明明知晓我和他压根就不会有将来,明明知道我此生根本无法嫁给他。
罢了,我和他还斗什么气,吵什么嘴呢?我和他,还能在一起待多少日呢?
”对不住,是我无理取闹了。“我小声说道。
”不是你无理取闹,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娶别人。“朱正轻声答了一句。
朱正的婚姻大事,岂能他自己做主,尤其是妻子这个位置。
他所能给我的,最大限度只能是个宠妾,至于妻子的位置,他永远也无法给我。
不想计较了,从一开始,我所要的,不只是一个美好的过程吗?
"你不是说过你从未碰过她们吗?我是你生命中唯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和你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也足矣了。”我柔声答道,抬头看向他。
朱正闻言之后,展演一笑,“你放心,你将会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唯一爱的女人,唯一霸占着我的身体和灵魂的女人。”
“霸占着你的身体,对,没错,那我就再霸占一会。“
说着,我紧紧搂住了朱正的腰身。
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贴在他的肌肤之上,心中有如小鹿乱撞一般。
”你这么勾搭我,我怕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朱正在我耳边又小声说了一句。
抬头看时,发觉朱正的脸早已通红,呼吸也有几分紊乱。
此刻,我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几乎也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画面,怎么看怎么是行周公之礼的前奏。
”都站了这么久了,你为何一直不将衣裳穿上?“我小声啐道。
”方才脑子比较混乱,来不及思考。“朱正答道。
脑子混乱?方才,我也是脑子极为混乱,也是来不及思考。
耳畔又听到朱正的声音:”此刻脑子更混乱,想思考也思考不了。“
男人与女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