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江口降下今冬第一场鹅毛大雪的时候,邓氏和张发从京都回到了外渔巷,虽然赶路辛苦,但见到儿女和熟悉的人他们还是十分激动。
“红莲嫂子,你们在京都还好吧?苗儿怎么样了?”邓氏和张发一回来,听到消息的韩氏、余氏等人就赶到了她家,秦澜心带着张水儿和巷子也急急到了外渔巷。
“一切都好,秀媛妹子,澜心,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水儿和巷子了!”邓氏红着眼圈说道。
“大娘,哪有什么麻烦的,水儿妹妹和巷子都很听话。我听说苗儿姐姐已经进了皇家绣坊,她在绣坊里还好吧?”秦澜心笑着问道。
“好,一切都好!澜心,这都要谢谢你!”大女儿能有出息,邓氏知道这都是托秦澜心的福。
一屋子人又说说笑笑了一番,邓氏还把从京都买来的礼物都分给了大家,虽然不值几个钱,但礼轻情意重,众人都开开心心地收了下来。
这场大雪连着下了两天,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天异常的冷,很多灾民就在屋里点火取暖,但到底都是木头搭建的房屋,差一点就引起了火灾。
孙铭淳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从县衙的账上拨了一笔银子到铁匠铺里订做了一些带灶膛的铁炉架子,然后分给了灾民。
百味庄园这段时间每天早晨都会给灾民分发一些面饼子充饥,秦澜心还让人煮了串瓜粥代替稀粥给灾民喝。
只是这样还不足以饱腹,这时钟逸又从灾民里选出一些打猎的好手和年轻的小伙子,带着他们进山狩猎,而他们进的山是白石码头上的深山老林,山里的猎物较多,但也很危险。
连着两天一夜没有见到钟逸从山里回来,钟敬轩和秦澜心心里的担忧还没有怎么表现出来,韩氏就有些坐不住了。
看着太阳早就落了山,还没听到钟逸回来的消息,韩氏就急着对秦向争说道:“怎么这孩子还不回来?深山里豺狼虎豹可是什么都有,太危险了,唉,就不应该让他去,他要是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娘子,你是真的担心钟逸那孩子的安危,还是担心他出了事没法赔给人家王府一个小王爷?”前院客厅里烧着热炉子,秦向争和钟敬轩坐在炉边上,两个人下着棋,炉子上温着刚刚买来的六品醴泉春酒。
韩氏娇嗔地瞪了一眼秦向争,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似乎在专心下棋的钟敬轩,这才说道:“我两个都担心!他始终还是个孩子!”
“他过了年都算十八岁了,哪还是什么孩子,娘子,你就不要多操心了,钟逸他武功高着呢,不会出事!”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到了秦向争这里,却成了老丈人相姑爷,没有不满意的。
韩氏还是不放心,这段时间钟敬轩和钟逸没再提求亲的事情,但她也知道,祖孙两个都没有打消这个念头,现在就连秦向争、秦澜兵、秦澜瑞、秦澜悦都站在了钟逸那边,整天在她耳边说钟逸有多好多好。
她难道不知道钟逸是个好孩子吗?只是这高门大户里的公子有几个长情的,这要是图着新鲜欺骗了自己女儿的感情,将来她的澜心该怎么办?
可即便这样,钟逸这些天所做的努力她也都看在心里,也被他的诚心感动了不少,不过,她再软弱的心肠一遇到自己儿女的事情,就变得坚定起来,不行,还是要多点时间好好看看这钟逸对女儿的感情。
反正两个人还都没到婚配的年龄,万一这中间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什么问题,她女儿也好抽身,所以,就算心里已经开始接纳钟逸,以防万一,她也不能轻易答应两个人的婚事。
钟敬轩和秦向争都在韩氏不注意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可能连韩氏自己都没有发觉,这段日子她对钟逸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
任谁看她现在的焦急表情,都像是一个母亲在担心出外儿子的安危,只是她自己死不承认而已,非要强装着不接受钟逸。
终于,到了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钟逸才带着人回来,而那边秦澜心早得到了消息,给他们准备了热乎乎的晚饭。
钟逸在后院吃了饭,经过钟敬轩的“告密”,知道韩氏一直在为他担心,心中暖洋洋的同时脸上也都是笑容,他的未来岳母和他的娘亲一样,都是善良而又“不诚实”的母亲。
于是,钟逸到了前院见到韩氏就态度亲和地说道:“婶子,我回来了,因为要猎更多的野物给灾民,所以回来晚了。对了,我们还猎到一只猛虎,虎皮我留下了,听澜心说,您冬天的时候最畏冷,我明日去内渔巷找一个削皮的好工匠,把虎皮给您做成披风挡寒。”
“钟逸,婶子不能要,这虎皮你还是留着给三伯吧!”韩氏早就听人禀告说钟逸他们回来了,而且这次他们一行人从山里可猎到不少好东西,灾民又可以改善伙食了。
“婶子放心,三爷爷那里我已经送了御寒的东西,这老虎是我亲自猎的,您就收下吧!”钟逸继续笑着说道。
“钟大哥,那大老虎真是你猎到的?你太厉害了!”秦澜瑞跳进厅里跑到钟逸面前高兴地大喊道。
“钟大哥的确是厉害!”这时,秦澜兵也从外走了进来,眼中也是对钟逸的崇拜,“钟大哥,下次打猎的时候,说什么也要带上我。对了,三爷爷说让您去药庐包扎一下伤口,被老虎抓了一下可不是小事。”
“怎么,你受伤了?”韩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