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点点头,这才对吗,和和乐乐的多好,天天跟乌眼鸡似的,哪有好日子啊。
九月底过了大秋,大郎才回武陵源,跟大郎一起来的是安大牛常六,不是一个人来,拖家带口的都来了。
见了碧青,安大牛跟常六就道:“俺们两家往后也想在武陵源安家,嫂子可不能不收留俺们啊。”
碧青笑道:“说的什么话,只要你们不嫌弃,武陵源就是家。”叫定富安置下两家,心里却暗暗纳闷,大郎辞了官,难道安大牛跟常六也辞官了。
本说晚上细细问问蛮牛,可这家伙太高兴喝了个烂醉,雷打不醒,只能等转过天来才问他,大郎道:“在岭南的时候,就说好了,这次南征回来就解甲归田,好好过几年舒心日子。”
碧青:“皇上同意了。”
大郎点头:“对了,有件事得跟你商量,当初跟着赫连将军南征的时候,死了不少战友,那些战友的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日子实在难过,这两年都是靠着营里的几个弟兄接济,可终究也不是常法儿,另外还有些退下来的老兵,家里也没多少地,没了军营的俸禄,家去的日子不知怎么过呢,媳妇儿,要不你给想想法儿。”
碧青笑看着他:“你把我当成诸葛亮了啊,什么都能给你想法儿。”大郎嘿嘿一笑,抱着碧青亲了一口:“俺媳妇可比诸葛亮厉害,啥都会。”
碧青白了他一眼:“少拍马屁,反正武陵源现在正缺人,来就来吧。”
大郎大喜:“媳妇儿你答应了。”
碧青瞥了他一眼:“你不都应了人家,我要是不答应,你这面子往哪儿搁。”
大郎挠挠头嘿嘿傻笑,见屋里没人,不禁起了别的想头,刚缠着媳妇儿要好好亲,儿子就来了。
昨儿大郎回来的晚,抱着虎子亲了好几口,桂花糕却早睡了,这当爹的没见着,这会儿一见奶娘怀里的小家伙,稀罕的不行,忙抱了过来,左看右看了半天,这张小脸活脱脱就是他家小媳妇儿啊,瞅着就招人疼。
大郎抱着就不撒手,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丫头叫爹,叫爹。”
碧青白了他一眼:“什么丫头,哪来的丫头?”
大郎愣了一下,看看怀里香软可爱的闺女,不禁道:“这不是俺的丫头吗?”周围连奶娘都忍不住捂着嘴乐。
桃花道:“姑爷,这是咱家的二公子,小名姑娘起了,叫桂花糕,姑娘说等姑爷回来再起大名,不是小姐,是公子。”
碧青把孩子接过来道:“想闺女想疯了啊,把我儿子都当成闺女了。”
大郎这才想起来,貌似是说小媳妇儿又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刚瞧见这么漂亮还以为是闺女呢,不过,小子长这么漂亮将来可是麻烦,那些家里有闺女的,还不排着队上门说亲啊,想着那阵仗,大郎忍不住咧开嘴傻笑起来。
碧青见他那样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地上的虎子也裂开了大嘴,傻笑的样儿跟他爹一模一样。
碧青虽说答应了大郎,却也没想到这一来就来了二百多口子,牵老携幼,乌泱泱站在武陵源的牌楼下头,把武陵源的大道都堵了个严严实实,安大牛跟常六站在最前头,两人这次是回去接人去了,可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脸色有些局促,这可是二百多口子人呢,就算大郎媳妇儿买卖大,有本事,这二百多张嘴,得怎么填啊。
常六跟安大牛彼此看了一眼,刚要说什么,就听碧青道:“这都晌午了大,乡亲们老远的过来,肯定还没吃饭呢,定富,你叫人先给乡亲们做饭,等吃了晌午饭,再安置住下。”定富应一声忙着去了。
安大牛道:“嫂子,人这么多,能安置下不?”
碧青笑了:“放心吧,咱们武陵源别的没有,有的是闲屋子,作坊旁边刚盖了院子,多少人都住的开。”说着跟乡亲们道:“从今儿起,乡亲们就当武陵源是家吧,日子好不好的,总有口饱饭吃。”
如今大齐谁不知武陵源啊,也因此一听说来武陵源,都跟着过来了,刚站在这儿,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这么多人,生怕人家不留,一听碧青的话都松了口气。
尤其后头那些老兵一个个眼泪都下来了,跟着赫连将军也打了不少年仗,可没落下什么好处,家里老婆孩子爹娘一大帮子人需要养活,没了军营的进项,都不知道往后该怎么活,亏得王将军心眼儿好,给了他们一条出路,一个个心里暗暗发誓,从今而后一辈子都当王家是主子。
把人都安置好了,碧青叹了口气,朝廷对待这些老兵实在残酷,这打了一辈子仗,老了就让回家,给的那点儿安家费,还不够塞牙缝呢,想想都叫人寒心。
忽听慕容鸿道:“怪不得外头人都说你是活菩萨呢,你这心眼太好了。”
碧青回头,愣了一下才认出是慕容鸿,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倒不知怎么变成了这样儿,身上穿着学堂先生的青布长衫,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手里拿着鱼缸,提着木桶,木桶里好几条欢蹦乱跳的鱼。
这样的慕容鸿还是当初那个温柔可亲的皇子吗,脸晒的黢黑,可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却真实多了,过去他的笑总是给人一种空的感觉,虽他脸上笑着,可碧青觉得里头是空的,如果说,以前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今就是个接地气的教书匠,太接地气了,碧青都有些不习惯。
半晌儿方道:”如果大齐处处都是武陵源,想来我这个活菩萨也就没了,我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