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妹道:“有没有报应也是俺的事儿,跟你王杏果没干系,你算老几啊,你姐要是想回来,成啊,俺让位,谁稀罕那个不中用的男人。”
“杨喜妹你说啥,你说谁不中用呢?”杨喜妹话音一落,就听见一声断喝,回过头见是周叔文。
碧青接着信儿的时候,都快气炸了,就没见过杨喜妹儿这么不要脸的,这女人一旦豁出去,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偏偏杨喜妹是绣娘的妹子,要是换另一个,直接叫人拖出去了事,瞧着绣娘的面子,识字使不出来,可由着杨喜妹这么闹,好好的婚礼岂不搅了。
想了想,叫定富去趟周家,周叔文最缺不就是银子吗,比起杨喜妹张嘴要的五百两,只给他五十两,让周叔文休了杨喜妹儿都成,更何况是拖回家了。
周叔文得了银子,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正好听见杨喜妹那句不中用的男人,即便是真的,听在周叔文耳朵里也刺耳非常,本来伤了子孙根就断了他的乐子,还给杨喜妹这么大鸣大放的说出来,脸上着实挂不住。
当初在王家住着的时候,瞧见周叔文一身儒生袍,手里拿着把白纸扇儿,说话之乎者也文绉绉的,长得也比小五强,才动了心思,让他哄了身子去,后来嫁了他,有个桃花在前头挡着,勾起了杨喜妹儿的好胜心,变着法儿的把桃花娘仨挤兑走,自己成了大房之后,才发现,周叔文这男人就是个草包,好吃懒做一点儿真本事都没有。
如今还伤了子孙根儿,自己跟着他还有什么过头,早想着寻个机会一拍两散呢,哪会怕他的吓唬,撇撇嘴不屑的道:“再说一遍儿咋了,你就是个不中用的男人,王八头……”
这话可真冲人肺管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周叔文的脾气本来也不多好,刚在家又吃了酒,这会儿酒气上来,哪还管在哪儿,上去一脚就把杨喜妹儿揣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杨家的两个哥哥待要上前,给杨喜妹的嫂子拉住,低声道:“周家再怎么着也是当官的,再说,喜妹嫁了人就是周家的人了,死活也不该咱们家插手,你上去做什么?”
杨喜妹两个哥哥本来就怂,听了婆娘的,一步也不敢往前,杨家人都不上前靠,别人谁管这闲事儿啊,尤其杨喜妹做人不厚道,丁点儿人缘没落下,不是看着她姐绣娘的面子,武陵源都不让她进。
周叔文趁着酒意下手一下比一下重,打的杨喜妹儿披头散发在地上直叫唤,小五看不过去,上前一把抓住周叔文的拳头:“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打媳妇儿像什么话儿。”
周叔文颇忌惮小五,如今的小五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啐了地上的杨喜妹一口道:“这婆娘不安分,不打不成。”说着抬脚照着杨喜妹的肚子就是一脚。
啊……杨喜妹儿没想周叔文下这样的黑手,就觉肚子一疼,腿间*辣仿佛什么东西流了出去,低头一看是血,顿时晕了。
王兴娘叫了一声:“哎呦这是有孩子了,这一脚下去可保不住了,都见红了。”
周叔文一愣,低头见杨喜妹抱着肚子,身下一摊血把她身上的孝服都染红了,吓了一跳,生怕小五找他的麻烦,莫头就跑,别看瘸了腿,跑得却快,不一会儿就没影儿了,根本不管杨喜妹儿的死活。
小五低头看着杨喜妹,一时有些无措,杏果儿忙跟王兴娘道:“劳烦婶子找两个人把喜妹儿抬回家去,请个郎中来给她瞧瞧。”
王兴娘道:“你倒真是厚道。”皱眉瞪着杨家哥嫂:“怎么着,刚才不上前儿,这会儿还打算往后缩啊,还不把人抬回去。”
杨家大嫂道:“喜妹嫁了人就跟俺杨家没干系了,肚子里孩子也是周家的,姑爷都不上心,俺们管这事儿干啥。”说着拽着男人走了。
王兴娘呸了一声:“要银子的时候怎不见往后缩,这时候知道摘清楚了,什么东西啊,赶明儿有你们的报应。”找了两个妇人拿床破被子把杨喜妹一裹抬周家去了。武陵源就有郎中,叫人去给杨喜妹瞧病。
杨喜妹这一番闹,虽说没落下好处,到底是把小五的亲事给搅了,小五跟着去了周家,等郎中出来,问了要不要紧,那郎中直摇头:“大人没事儿,肚子里的孩子却保不住了。”开了药叫养着,就走了。
小五见周家连个人都没有,叹了口气,只得叫人去找喜妹两个嫂子,给了十两银子,让她们过来伺候喜妹儿,怎么也得养好身子再说,杨家两个嫂子拿了银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
小五见这边儿安置好了,方才回去,这一番闹,早错过了吉时,让碧青好好把他数落了一顿,这才拜堂成礼。
也有个好处,本来黑着想闹小五洞房的管事们,一个个都不好意思再搅合了,到前头席上吃酒去了,东家的席跟别人家可不一样,菜好,酒更好,不能闹洞房,就多吃点儿解解馋也不错,错过这顿儿,下回不知什么时候了。
小海跟二郎替小五挨桌敬酒,陆超忽然发现狗娃子没了,忙往新房院走,果然见狗娃子在门口蹲着,不禁道:“你这小子在这儿蹲着干啥呢?”
狗娃子道:“俺娘受了委屈,俺想跟娘说句话儿,安慰安慰俺娘。”
陆超嗤一声笑了,捏了他胖嘟嘟的脸蛋一下:“你倒是叫的亲,放心吧,有你爹呢,今儿用不着你安慰,走,跟我吃席去,我可瞅见刚上的大肘子,炖的酥烂,香着呢。”
狗娃子一听有肘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