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点头,之前与百里卿一起查了几次案子,所以他也变得格外的细心起来,在整理卷宗的时候,格外的细心。很多百里卿没有想到的问题,他都想到了。
百里卿自然对他刮目相看,尔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最后又看了看最后失踪的那人。是一个叫做杏儿的宫婢,隶属慈宁宫?
“这么说来,这人头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叫杏儿的宫婢。”百里卿放下了名单,抄手靠在书案上,又接着道,“这个杏儿是慈宁宫的人,看样子我们还得去慈宁宫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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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卿他们去到慈宁宫的时候,院子里正歌舞笙箫,萦绕整个院子。那院子里两名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和着悠扬的乐曲慢舞。那曲调有些悲伤,百里卿从中听出了几分孤寂。
“看来皇祖母又作了新的曲子。”澹台潽款款道,目光淡然的看着那院子里舞动的两名女子。
一名女子身穿宝蓝色舞衣,另一名则身穿玫红色舞衣。两人的舞姿倒是绰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卿总觉得她们无法糅合到那曲子里去。
一曲罢,百里卿才推着澹台潽穿过长廊,走到了对面的寝殿。
而那位于殿内美人靠上的妇人,今日着了一袭素白的长裙,青发略挽,略施粉黛,看上去与昨日百里卿见着的那一身佛衣的太后截然不同。
今日的太后更像一个太后,那身上透着的贵气与傲气,端庄大方的姿态,仅仅只是靠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潽儿给皇祖母请安。”
“臣女百里卿参见太后。”两人异口同声,百里卿已然下跪。
而那美人靠上的太后这才慵懒的启开了眼帘,目光扫过轮椅上的澹台潽时,先是愣了愣,尔后才幽幽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百里卿。
“都免礼吧!你这丫头过来,所为何事?”那女人雍容一笑,尔后舒展手脚,从美人靠上下来。
百里卿慢慢站起身,有垂了垂首,“回禀老佛爷,臣女是为昨日之事前来。”
“母后!”
“母后…”两道女音同时响起,那宝蓝色舞衣的女人与浅粉色舞衣的女人皆是提步进了殿门,尔后互看了一眼,便来到了太后跟前。
澹台潽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只略略点头,“潽儿见过贵妃娘娘、德妃娘娘。”
百里卿大惊,尔后目光一转,看向那两人。这才发现那身穿宝蓝色舞衣的女子,长得小家碧玉,看起来小鸟依人。微白的脸上透着几分无力,那娇柔的模样,若百里卿是个男人只怕也忍不住想要将她护在怀里好好的疼惜。而那身穿浅粉色舞衣的女人,则是妖媚无比,看模样与澹台驭有几分相像,而且百里卿对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印象的。
如此一来,百里卿便分得清了。这浅粉衣裙的女人乃是当今萧贵妃,也就是澹台驭的生母;而那宝蓝色衣裙的女人乃是静德妃,也就是澹台玢的母妃。若是加上已故的宝淑妃,便是这后宫三妃了。
她们三人的权势本就不分高下,自宝淑妃故去后,后宫天下便两分,只不过凤印在太后的手上,所以她们二人才天天来慈宁宫请安。其目的,则是不言而喻了。
“潽儿不必多礼。”萧贵妃浅浅笑着,目光不由得转向百里卿。
百里卿立时垂首见礼,“臣女百里卿参见贵妃娘娘,德妃娘娘。”
“免礼!”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又互看了一眼。
尔后萧贵妃道,“许久未见,你这丫头倒是越发动人了。”
百里卿笑了笑,回道,“娘娘说笑了。”以前的百里卿一心一意只想着澹台驭,倒是没有花过时间来与萧贵妃套近乎。只见过几面,所以百里卿对萧贵妃不是很了解。
不过她坚信,能在这偌大的后宫活下来,并且爬到高位的女人,绝对不会简单。
“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两人先回去。”太后淡淡的道了一句,目光没有看那两位娘娘,只是在百里卿和澹台潽身上来回的游荡。那眼里写满了意味深长,打量他们两人半晌,她唇角的笑意便深了。
太后已经开口了,静德妃和萧贵妃自然也不好再多做停留。当即便跪安,然后退下了。
院子里的乐师也退下了,顿时变得格外的安静。百里卿与澹台潽随着太后进了内殿,只见那妇人在潭边坐下,这才出声问道,“你们方才说找哀家是为了昨日的事情?”
“回禀老佛爷,臣女已经查出那人头的身份了。”百里卿说着,便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江嬷嬷,“江嬷嬷可还记得杏儿?”
江嬷嬷见百里卿问自己,不由得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杏儿?”她又重复了一声。
百里卿点了点头,“杏儿乃是慈宁宫的宫婢,我们方才进来的时候询问过外面的宫人,他们说三天前,杏儿便出去办你交代的事情去了。”
“三天前?”江嬷嬷蹙眉,似是陷入了沉思。好半晌她才道,“你说的是三天前那个丫头啊!原来是叫杏儿啊!”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知道。”江嬷嬷摇了摇头,尔后道,“这慈宁宫里宫人那么多,老奴哪能个个都认识。”
百里卿蹙眉,“既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为何还要找她去为您办事。”
“这个…其实老奴只是托她出宫买些东西。”这慈宁宫里想要巴结她江嬷嬷的人多着了,三天前太后忽然想吃宫外的话梅,而她又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