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笙?
百里卿的目光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男子有那么一刹失神。这是她听过的最美的名字,几分寥落,几分忧愁,几分羸弱。眼前的男子,便是这样的人。
收回了目光,百里卿慢吞吞的下**,“不知是贵国第几王子?”她面无表情的问道,这问题虽然听起来很突兀,很冒昧,可是月华笙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姑娘怎知在下是王子?”
“能住在这样华贵的寝殿内的男子,不是王子是什么?再者,你还是住在蓬莱王宫里,想必还没有成亲吧!”她淡淡的说着,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
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将她掳到这蓬莱王宫里来?既然能轻松进入这王宫里,想必也是王宫中人。而且,据百里卿所知,那幕后之人乃是女子,难道是这王宫里的妃嫔?
“王子?”百里卿的目光逐渐沉淀下去,微微转动,落在月华笙身上。
月华笙这才尴尬的一笑,虚弱的回话,“姑娘无需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看姑娘年纪许是比华笙稍长,便直呼华笙名字便可。”
这话倒是说得温柔有礼,可是百里卿听着却觉得有些怪异。少么叫做看她的年纪比他稍长,的确是比他年纪大些,可是…叫一个少年这么对自己说,百里卿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你多大?”她索性站住脚,回身抄手看着他。
听她这么一问,月华笙不由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华笙19了!”
百里卿:“……”还真的比她小两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撇了撇嘴,“我才17呢!”
月华笙显然惊讶了,讶异的看了她半晌,才恍然道,“华笙失敬了,姑娘莫怪。”
看他那诚恳的样子,百里卿不由笑了,“你倒是信我!”她说着,转身便往方才月华笙所站的位置走去。那是一排花架,上面养着一些百里卿不知名的花草。
“这些都是你种的?”她回身问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然后也跟着步了过去,“我自小体弱,经不得风吹日晒,母后不让我出这大殿,索性在这殿内种些花草,也算是找些事做,不至于那么无聊。”他说着,一手轻轻捻起广袖,另一手执起木瓢,便舀水悉心的浇灌那些花草。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百里卿觉得月华笙是一个极其可怜的人,周身萦绕着一股悲凉的氛围,叫她怜惜。
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怜惜起一个才见面的陌生男人来了!
“你从来没有出去过?”百里卿问道,目光微抬,瞟了一眼那窗外的微阳。
月华笙放下了木瓢,也随之看去,那眼里满怀向往,唇角的笑有些凄凉,“出去过几次,偷偷地。”
这话更让人觉得悲哀,月华笙就像是关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鸟,又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不过…他方才说…母后?
这么说来,他是蓬莱王后的儿子?
百里卿醒悟过来,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
“你是…蓬莱第二王子?”迟疑了半晌,她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月华笙慢慢回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尔后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据我所知,现蓬莱王后只有一名独子…”而他若是其他妃嫔的子嗣,必然会称自己的娘亲为母妃。可他方才称之为母后,也就是说他的娘亲应该是蓬莱王后。
月华笙赞许的一笑,“姑娘真是聪明。”
“谢谢。”百里卿道谢,尔后道,“你方才你在外面散步的时候遇见我的?”
“是啊,温雅带着我偷偷出去的时候遇见你的。”月华笙笑笑,提到温雅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唇角的弧度明显深邃一些,那笑容格外的温柔。
“温雅?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百里卿小心的问道,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月华笙的神情一滞,那唇角的笑又深了几分。继而,他看着百里卿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是,我的确很喜欢那个丫头。”
“那你为何你告诉你母后,让她来这寝殿里陪着你?”以第二王子的身
份与权势,这整个蓬莱国,他想要谁不能弄进寝宫来。
百里卿这话,月华笙却不怎么爱听,“不行。”
“为什么?她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千金?”
“不,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月华笙记得,温雅是这么跟他说的,而且每次她偷偷跑进寝殿来找他,也都是穿着一身宫婢的衣服。
“那为什么不行?”
“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可是她与我一样热爱自由。我自己已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难道还要让她跟着我一起受这份罪吗?”月华笙说这话时,那眉目里满满都是悲伤。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那个叫做温雅的女子。说不定以前也想过让温雅到这寝殿里来照顾他,陪着他。可是他到底舍不得,因为爱她,所以希望她快乐。
百里卿笑笑,顺势在花架旁坐下,“你倒是一个懂得爱的人。”
“姑娘何出此言?”
“喏,比如这花,你若只是喜欢这花,那你便会折了它;但你若是真心爱它,那你便会像现在这样,悉心的照料它,优先考虑花的感受。”她的目光瞅了瞅花架上的花,沉声喃喃。
这番话,月华笙听了以后不由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的确是这个道理。”
百里卿扭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