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雩忙点头答应:“是,今后定会常来的。”
三孙媳和五姑娘也是长房院的,各自也把自己给赵雩的礼物拿了来,五姑娘的也是自己绣的一方手绢给她,三孙媳送的是个鎏金点翠花篮耳坠,给赵雩的时候已经笑着道:“原本也是想亲手做个的,可身子劳乏的做不出来什么东西,就偷了个懒,你也别见怪。”
赵雩忙道:“三嫂子何须客气,好好养着身子最要紧。”
又看了五姑娘给的手绢,惊奇的道:“这针法倒是新鲜……”抬脸看五姑娘:“五姐,你这个针法很特别啊。”
三孙媳已经是笑着伸手拍了拍五姑娘:“我就说了瞒不过她!”
五姑娘这才笑着道:“我原说送一方手绢礼轻了,三嫂子说把我这绣艺拿出来,你就不会看轻,果然……这是我婆家的姑姑、妯娌们独创的针法,我还差的远呢,学了个皮毛而已。我婆家老姑奶奶,原是宫中苏绣娘娘。”
赵雩马上就道:“原来五姐的婆家是松江府的韩家?”
五姑娘拍手笑道:“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见识了,”对赵雩笑着点头道:“不错,正是韩家。”
赵雩便道:“苏绣来说,出了苏州地界,就是松江府做的最好,韩家的又是松江府的顶尖,我做丝绸生意的,自然是听过。韩家的绣艺娘娘,听说绣的水墨画最好,栩栩如生的。”
大伯母笑着点头:“真是个有见识的姑娘。”
在上房院聊了一会儿绣艺,二房院那边来人请,于是赵雩起身又来二房院,五姑娘因为和她说的投机,也一起跟着过来。
在二房院这边,同样的也是收了二伯母的礼物,又跟嫂子、姐姐妹妹的在园子里聊天,热闹了一下午,眼看着要到了酉时了,正房那边来人请。
去了上房,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实在时辰不等人了,老太太才叫她出来。几位姑娘把她送了出去。
上了车和秦獠一起往常州府走,秦獠骑马就走在她车旁边,笑着问:“出来的时候我看几位姑娘跟你熟的很了?你倒是人缘好。”
赵雩在车里失笑:“也是正好找到了都感兴趣的话题……没想到五姑娘的婆家是松江府的韩府,韩府从宋朝的时候就出绣艺出众的女官,苏绣里头算是拔尖的一支了,元朝鞑靼人占了天下的时候,还闻名找他们,他们隐姓埋名的藏起来,才没有被元朝人给弄进宫去……真没想到,竟然成了我的亲戚。”
秦獠在外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苏绣是什么?”
赵雩惊讶的掀开车帘子看着他,好气又好笑:“你好歹也是苏州人吧?!苏绣你都不知道?当地最有名的一种绣艺,听说韩家的一位姑姑,绣出来了一副八阵图,跟真的一样。”
秦獠这才听明白了:“哦,原来是女红……”他看赵雩要放下帘子,一伸手给挑住了,笑着看了看周围,又看着她道:“这会儿路上没人,把帘子挑起来吧,也不那么憋闷。”
赵雩微微一顿,看秦獠含笑看着自己,脸有些发烧,果然也就没有放下帘子,从车窗看外面。这周围全都是水乡,官道旁就是水巷子,水面上不少的小舟穿梭其间,上面的小商贩用那吴地方言叫卖着莲子、莲藕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