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世界顶级专家被一个不开眼的医生以及一个不开眼的司机扔在高速上的事件风波,闹了三天还没有消停。一边是怒不可遏的久保次郎,成天耗在酒店里,对跑过来请他的大小领导指手画脚地训斥,一定要严肃制裁肇事的两人;而另一边是悠哉悠哉的李东,以及死活不肯道歉的老王,任由大小领导如何磨破嘴皮,就是不肯向人低头。
一干当和事佬的领导也拿他两没办法,他两充其量只是把客人赶下车,扔在了高速公路上而已,他两并没有行作奸犯科之事,没有任何法律依据可以依照久保次郎的意思,把他两关起来,严肃惩罚。
眼看这件篓子越捅越大,身为医院的负责人蓝院长,情知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背黑锅,便彻底着急了。
第四天早上,他再一次去请久保次郎无果,便索性把心思一横,决定使出最后的手段,逼宫昔日的老师、老专家王百川,逼迫他上门道歉,解了这一段恩怨。
他气冲冲地赶到王百川的办公室,还在办公室外的走道上,便看见王百川与他的好几个徒弟,一齐凑在办公桌前,一个个嘀嘀咕咕地,像是在认真讨论病例。
蓝院长强行压住火气,板着脸站在门口,抬起一手,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可没成想,那一群大小医生,居然谁都没正眼瞧过来一眼,仍是凑在一块,聚精会神地讨论病例。
蓝院长不耐烦了,又咚咚咚使劲敲了敲门,冷冰冰地说道:“老王,你们的事等会说,我找你有事。”
“……”王百川摘下老花眼镜,慢慢抬起头来,情知自己的这位学生院长,又要过来跟自己磨嘴皮子,要自己亲自登门道歉,去给那久保次郎陪错。
王百川便吩咐身周的几个弟子道:“你们先下去,去检查一下那几位病人今天的情况,看看有什么最新发展,迅速向我汇报。”
“好的,王老。”几个弟子纷纷点头,夹起病例档案,一个接一个,神情凝重地出了门,可是很罕见地,居然没一个人向院长大人问好。
把他们一个个郑重而又古怪的模样看在眼里,蓝院长不由更是有火,进了门往沙发上一坐,便不阴不阳地说道:“王老师,托您的鸿福,学生这院长的职务,怕是干不下去了。”
情知他的日子很不好过,这几天被久保次郎折腾得够呛,上面也把他逼得很紧。王百川便和蔼了面色,坐在他的身边,说道:“蓝院长,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不过有一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人要脸树要皮,我这么大岁数了,被一个岁数小了我一截的东洋人奚落一番,还反过来要我登门道歉,这种事情没有道理,我做不出来。”
“那我呢?我怎么办?”
情知他又会拿出这一套说辞,蓝院长情绪激动地说道:“难道您就愿意看着学生,被上面一纸命令,就这样稀里糊涂撤了?成了你耍性子的替死鬼?”
王百川苦涩了一会,说道:“你先别着急,这件事你再缓一缓,说不定,咱们也不用求他。”
蓝院长把眉毛一竖,更是激动:“什么!?不用求他!?我们不求他求谁!?难道求你!?”话语一顿,又疾言厉色地说道:“你是多年的优秀医务工作者,你应该明白,个人荣辱事小,救死扶伤事大,你怎么能因为一点点个人情绪,而影响医院的工作大局?你知不知道,你闹一下性子,我们要病死多少病人!?”
“蓝院长,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王百川还想拖一拖,想具体了解那几个病人的最新发展,便道:“蓝院长,你最好还是先稳住他,我只要一天时间,说不定我就能找到治疗流感的方法。”
“不行。”蓝院长板下脸道:“他明天就会走,你必须今天去!”
见他越来越不客气,王百川也来了火气,便不耐烦地回道:“他要走就让他走,没什么大不了,不用求他,他比我们也高明不了多少。”
蓝院长却抓起茶杯一顿:“不行!”又腾地一起身,两指点着他,怒腾腾地说道:“王百川,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就在现在,你马上、必须、立刻,服从我的安排!你去酒店给他道歉!要不然我跟你的师生情谊,一刀两断!”
王百川一怒,也拍起了桌道:“蓝在天!这就是你说的话!?这就是你的尊师重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蓝院长毫不退让,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拿病人的生命当儿戏,我蓝在天,就敢不认你这个老师!”
“……”这话一说,戳中了要害。王百川一时语塞,只能干瞪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王老!王老!好消息!好消息!”
门外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王老的一个女弟子,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医生,急匆匆地闯进办公室,也没管院长正狠狠地瞪着她,一把拽了王百川,把病历夹子往桌上一摆,便指指点点地说道:“您看,28号床,31号床,还有另外两个病患,他们的血象显示,病情在持续改善,病毒得到了彻底遏制,他们的血象已经接近正常指标。”又一抬头,急促地说道:“刚才我们去看了,几个病人都已经苏醒,也不再发烧,有的要下床走动,有的嚷着要吃饭,他们的家属,在隔离室外抱在一团,全部激动得哭。”
顿时,王百川精神一振,激动地问道:“除了血象指标,其他的检查做了么!?”
“做了、做了!”女医生连连点头:“他们还在打印报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