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雨继续说道:“大约是因为那些毒药,娘亲的身体状况不好,那人才不得已带走了娘亲。”
“容姨离开的时候。”南辰沉吟,“你才三岁,可是因为封印,你对五岁之前的事情大约都没有印象,你是怎么记住的?”
叶疏雨抿唇笑了:“不是啊,我与娘亲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去临安的前夕,叶阑大哥也在的。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去临安的前夕?”南辰忽然笑了,摸着下巴笑的像个狐狸,“这与先帝驾崩的时间太吻合了。”
“什么?”叶疏雨忽然想起来,这个先帝就是她父亲,有些不确定:“话不可以乱说。”
“若没有记错的话,几个月前,在与白芷第一次见面后,你说……”南辰顿了顿,目光灼热的看着叶疏雨,突然叹息:“罢了。”
“你是说我的那句‘若是我说,我参与了四年前的政变,并且很大程度上帝业飘摇内忧四起,是因为我的一己私心’?”叶疏雨猜都能猜到南辰问什么,于是说道:“对,先帝未死。”
南辰了然点头:“在雨沙镇你那般说了以后,我便怀疑了,容姨是与先皇一同隐居了。而你暗凤的身份,一是替他们掩饰,二是……只有你,才不会对楚云造成威胁,我说的对不对?”
“对。”叶疏雨点头,这两人对皇帝都是直呼其名的,更加不会在意讨论先皇的事情了,“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这盘残局,其一是因为真的不知道与楚家皇族抗争百年的锦族势力在何处;其二是希望楚云可以自己了解此事,若是连‘内忧’都不能解决,谈何解决‘外患’?”
叶疏雨没有说的是,楚云本不是继位人选,这太过复杂,弯弯绕绕的她理的也不是很清楚,而且这件事南辰应该是知晓的,所以多说无益。
先皇并未好好培养过楚云,总以为他对国家大事是不如先前选定的继位者的,但是叶疏雨却知道,楚云这个傀儡太子,比那名被先皇保护起来的继位者要更狠心,更决绝。
锦族是在云国的势力,虽说是百年前与云燃帝争夺天下时强大起来的,但根基还是在云国的,说是“内忧”也是对的。
南辰摇摇头:“罢了,不再多想了,反正你是一个连自己婚期都记不住的人,脑子不好,怨不得你!”
啊!怨不得你!
南辰盘算着是可以早些去找容姨了,疏雨没怎么见过父亲和母亲。
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叶疏雨能粘着的就只有自己了。
想到此,南辰不禁愉悦的勾了勾嘴角。
说话间两人已经喝了三壶酒了,叶疏雨只抿了一点点,大多都是南辰喝掉的。
夜色醉人,美色醉人,美酒醉人。
一向千杯不醉的南辰有些醉了。
他笑道:“罢了,回房睡吧!”
叶疏雨点头,正准备站起,却见南辰动作比她还快,已经到了门边了。
她眼角一抽,这不对啊……
南辰在门内捣鼓了半天,忽然转头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奶声奶气的说:“疏雨,这门推不开。”
叶疏雨顿时脸黑了——辰世子这是喝醉了?
于是她温柔,含情脉脉的说道:“傻瓜,这门是往里拉的。而且……”
南辰回过身来,那迷离的眼色看到叶疏雨心头一跳,“而且,这是你的房间。”最后还叹了口气:“脑子不好,怨不得你!”
南辰醉醺醺的点头,走回来两步,“啪”的一下就往叶疏雨身上倒下去。
还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叶疏雨将他拖到床上,“不是吧这就醉了?”
结果南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了,叶疏雨顿时怒了:“喂!给老娘起来!”
推了半天没有反应,叶疏雨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要与一个醉了酒的人计较。
实在太困了,叶疏雨没劲儿了就懒得去推了,“啊,还是先睡一觉算了……”
压在身上的南辰忽然睁开眸子,勾唇无声的笑了。
*
第二日的镜湖之行。
说好的只有四个人呢?
慕家两兄妹凑个毛的热闹?
这两人好像不管什么事儿都出现的很及时呀?
一百里大约要走一个半时辰,而且通往镜湖的路因年久失修,泥泞异常。
玉如月乘坐的是宫里的马车,虽比不上南辰的那辆,却也是舒舒服服的,虽然路段坑坑洼洼,但是车里还是感觉不大到。
至于慕璟然和慕璟箫嘛,提出要一同前往镜湖,辰世子先是说了个“好。”
然后找了辆又小又破的马车丢给慕璟然。
叶疏雨掀开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后面一前一后的两辆马车,玉如月来此,她不惊讶,暗凤是一定要在的。慕家兄妹又为什么非要前来?他们是去救人,莫非慕璟然对楚风也很感兴趣?
这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是为了紫玄鱼。”南辰优雅的抿茶,一手支在案前,白袍衣袖散落在地上,说不出的fēng_liú韵雅,仿佛外界的颠簸都与这里无关,他示意叶疏雨将窗关上,“风大,坐进来些。”
叶疏雨挪啊挪的挪到南辰怀里,他将手微微放在叶疏雨的背上,轻声道:“睡吧。”
一个半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南辰把叶疏雨叫醒,众人下了马车。
“这里马车走不了,需步行。”南辰走在小路边,路面上满是荆棘枝桠。
叶疏雨眼皮一跳,这场景略有学眼熟啊,与上回临安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