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雨来不及叫人,想也不想的就跟上了。到底是什么人能知道山鬼的作用,而且还好像是引着自己前去?
脑子里还在思考,人却已经追了出去,“你是谁!”
她前面飞快跑着的人不回答,叶疏雨隐隐约约觉得是个女人,脚步已经跟不上了,她如今内力差不多散完了,光是靠两条腿跑步是追不上的。
而那女人还将速度慢了下来。
叶疏雨觉得有陷阱啊,但是不能不追啊,她手上拿着的是山鬼,是南辰救命的东西。
叶疏雨脑袋后面一痛,身体软软的倒下,眼睛强撑着。
“玲儿这?……”
“先把她抬到破庙去,你快点!”
玲儿?是苏玲?
*
叶疏雨幽幽转醒,头顶悬着几根破木头,隐隐还有人在说话。
苏玲往这边一转,“哟,醒了。”
“玲儿别动手,我来我来!”一声男生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叶疏雨眼角一抽——方屎黄?
你居然敢绑架我你家方陌秦知道吗!
还有苏玲你居然也敢绑架我你们家师叔知道吗!
不过现在叶疏雨被绑着,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柱子上。想逃也逃不了。
“喂……”叶疏雨淡淡开口,突然发现声音沙哑无比。
苏玲看了她一眼:“别想着叫人求救,给你下了哑药,别费力气了。”
叶疏雨动了动手指——不仅下了哑药,还下了软骨散。别说现在她没有内力,就是她有一身内力,在软骨散的作用下,也不一定打得过苏玲。
方屎黄的武功不怎么样,苏玲却是武林新一辈中的佼佼者。
她蹲到叶疏雨面前,用指尖抬起叶疏雨的脸,“听说这花是你看做比生命还贵的东西?”
叶疏雨低头看见山鬼,“你别动它!”
“哦?好。”苏玲应了一声,“你只要按我说的做,这朵花,还是你的。”
叶疏雨现在只盼望楚风和青弦快点赶来,“要我做什么?”
“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苏玲疯狂的喊了一句,见叶疏雨久久没有动作,她指尖捻了捻山鬼的花瓣。
叶疏雨一惊:“你别动它!”
苏玲如此疯狂,大约是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备受关注的那个,如今被南辰拒绝被方陌秦责骂,根源都是叶疏雨。
如今叶疏雨只能自认倒霉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那朵花。不能让南辰出一点事。
看着苏玲几乎要把花捏碎,叶疏雨心里一阵绞痛:“你别动它!”
“我跪……我跪就是……”
跪着磕两个头,和南辰的性命来说,叶疏雨宁愿放弃尊严,如今被握在别人手里,只能怪她自己太过大意。只求……只求南辰安好……
叶疏雨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跪过人,如今这一下一下的把她这十七年所有该磕的头全都磕完了。
苏玲看着叶疏雨额头上慢慢凝结的血迹,还是不解气,将山鬼一扔。
叶疏雨大惊,一个往前接住了山鬼,将它护在怀里。苏玲狰狞着唇角:“把那朵花交出来。”
她被苏玲踢到在地上,被嫉妒冲昏了头的女人真可怕,叶疏雨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本来白天那样强行回复内力,对身体造成的损害就很大,而且还放了两次血,磕了二十几个头,现在已经基本处于晕眩状态,苏玲再说什么,她也听不到。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叶疏雨的琵琶骨被人狠狠捏住!
“唔!”叶疏雨痛的顿时眼泪彪了出来,狠狠咬住下唇忍住不发出声音。
琵琶骨被内力封住,苏玲捏了捏她的手肘,“咔嚓”一声,叶疏雨疼的心里一抽,身体微微发抖,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
“你看什么?继续打啊!”苏玲又是咔嚓一声,享受着叶疏雨的闷哼,回头不满的吩咐方子明。
听到心上人的要求,方子明抽的更加来劲了,一下一下打的叶疏雨皮开肉绽,原本就单薄的衣衫被抽的四分五裂。
额头已经冒出汗珠,身上却痛到发凉。冷风灌进破碎的衣衫里,露出雪白雪白却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背部。
苏玲用力将她的身体移开,想要拿到那朵花,没想到叶疏雨痛的都已经要昏死过去了,还是这么坚强的将花护在怀里。
那花果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额头上的痛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全身都有种散架的痛,背部的伤口一寸一寸的裂开。
自从来了云水镇之后就一直没有过好事,先是被方陌秦打,现在是被方子明和苏玲打!这个仇她记住了!
“噗——”叶疏雨吐出一口鲜血,脑袋跌在泥泞里,脸上沾满了血与泥,却坚强的不肯闭眼。
大约打了二十多鞭,苏玲一把推开方子明,“我来!”
苏玲带上内力重重一鞭,叶疏雨觉得自己的脊骨都要断了。那种蚀骨蚀心的痛传遍全身,此刻她真的很想晕过去,但一想到怀里还有能救南辰的山鬼,咬咬牙把眼泪吞下,不能死!
苏玲挥下第二鞭时,一阵强大的内力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将所有化为粉末。
苏玲看着自己手上的鞭子一寸一寸的断裂。一抬头,那人抱着差不多晕过去的叶疏雨,站在苏玲和方子明两人前方五步的高台上。
那柔和的白月牙袍散着淡淡的光辉,却有些不容忽视的威严与霸气。
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冷漠,就如云燃当年攻破南国五十城时高高在上一般的冷漠:“伤她者,死。”
叶疏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