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依旧还是这样的人,没有贪婪的*,没有永不满足的野心,没有对于权势、实力永不停歇的渴望,那么他就永远当不成一个合适的反派。……但是,安于渊也并不希望,这样他为了回去就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或者说,那样的人还会是自己吗?
父亲母亲和弟弟再次看到那样陌生的、可怖的自己又真的会满意吗?
那不再是他们熟悉的孩子和兄长,而仅仅是一个书中的反派罢了,彻头彻尾。
……
安于渊不去招惹白泽期,甚至有意加快步速想要快点走开,奈何白泽期自己却巴巴的找上门来。
白泽期觉得在之前他下定决心守着在修为有成之前不再主动打扰安于渊的想法也就算了,但如今在这秘境中随便走走都能偶遇到,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
要不然怎么他没遇到别人,偏偏就只遇上了安于渊呢?
——白泽期在自己眼中已经自动把跟在安于渊身边的宁夏初一行人忽略的干干净净了。
修道之人最讲因缘,在这种时刻,不讲究“唯心”更待何时!
缘分来了,不可推!
白泽期稍稍按下心中的愉悦,假模假式的硬是板出一张严肃的脸,后退几步拦住安于渊说道:“安兄,既然我们在秘境中都能相遇,不如就此一同行走,如若有事也好相互照应,你意下如何?”虽然他一直想装出很正经的模样,但那雀跃的语气却完全出卖了他。
宁夏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那种荡漾的语气呢?曾几何时,那可是他对师父的专用!他看着白泽期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哼,假正经,看见我家师父就迈不动腿的战五渣!
安于渊闻言也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他赶紧拒绝道:“并不用如此,白道友你这样一人倒反而自由些。”
自己现在躲他都还嫌来不及呢。
白泽期却并不放弃,以为这是安于渊的谦词,摇了摇头道:“什么叫更自由些,我觉得跟着安兄我就很自由,接下来的路途也必定很愉快……”顿了顿,他又说道:“安兄莫要嫌弃我的实力低微,在下也许修为确实没办法入的了安兄的法眼,但是实力还是可以的,战斗时越级挑战也不在话下,安兄若是不信,可以等下次遇袭的时候,先让我上阵,考验一下我所说是否是虚言。”
他的口气实在是让安于渊和宁夏初这两个从后世而来的人,恍然间有种自己正迈步在大街上然后被人堵住滔滔不绝的推销某种商品的感觉。
“xxxx,价美物廉,质量保证,朋友,你拿去试用一下,肯定满意!”
以上。
唯一不同的是白泽期的商品就是他自己……最大的噱头就是免费劳动力?
真是令人熟悉又怀念呢。
难得的,他们非常有默契的一起抽了抽嘴角。
……
在安于渊和宁夏初共同的抗拒之下,白泽期还是成功的以他自己都没有丝毫察觉到的、浑然天成的死缠烂打功夫,成功的跟上了队伍,暂时成为了编外人员。
鉴于白泽期一路走来的时候也没少大肆扫荡东西,大家理所当然的也排除了他走过来的那条路,在走出这个发生了许多事情的建筑群的时候,拐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同时因为白泽期之前的那段话,在接下来的探索行程里,安于渊一直冷着脸心安理得的指使着白泽期做这做那——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你再不让人好好表现岂不是太伤人家的心了。
至于怎么好好表现,那自然就是实力为上了。
不过让安于渊分外沮丧的是,很显然,白泽期也是这么想的……对于自己的“重用”,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来,甚至于表情上还时不时的有一些莫名奇妙的沾沾自喜流露出来。
傻气的简直让安于渊有些毛骨悚然,这家伙该不会被自己压迫的都有些神经错乱了吧?那可就真的是罪过,罪过了……堂堂凌云宗的天之骄子,竟然被逼迫到这种地步……咳咳,虽然一直以来,他其实都表现得不太正常……
——其实让安于渊揣测来揣测去的白泽期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觉得安于渊既然能够愿意这样放心大胆的用自己,甚至都不怎么照顾他身边的那群小弟了,那肯定也是因为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和价值,知道了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个层面的,从而对于他的印象有所改观……嗯,这样想想,也很不错了。
所以他反而还颇有些自得其乐的感觉,每天和安于渊搭搭话聊几句,没事再打打怪收点宝,生活还是很充实的。
他自认这样下来就挺好,他和安于渊已经是不错的朋友了,他看自家门派里的那些人不就是这么做的吗,天天待在一起什么的……当然,至于关系更深化一步什么的,那还是要等他的修为追上安于渊才行。毕竟并肩而立,那才是真的朋友,不然早晚还是会变成附庸,那可就不是他想要得了。
白泽期自认为自己想的还是很清楚的,是很有规划的一个人。
……
不过别说,白泽期这样卖力,别说原本脸皮就薄的安于渊了,就连本来看他最不顺眼的宁夏初都感觉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委实是太辛苦……他向来是个好孩子,知错就改,这次也不例外,没事就从白泽期的身边溜一圈什么的,渐渐的两个人居然也算是相处出了一点革命友谊。
白泽期觉得,反正这个乔无念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