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林家对于林玉墨的离家出走从未表现出什么特别来,甚至都没有大肆宣扬寻找过,安静的就好像林玉墨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样,是以安于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林家有一天会主动找上门来,尤其还是在这么特别的一天。
然而林家衡到底是面上带着微笑甚至备着重礼而来的,他还绝口不提林玉墨的事情,说的也都是祝福的吉利话。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面人,因此虽然安于渊虽然对于林家衡的到来完全没有准备,然而到底是顾及到林家的面子,尤其林家衡也算是个长辈,他并不想让自己在如此重大的场合出现纰漏,所以最后面色如常依旧言笑晏晏的迎了上去,宁夏初跟在他的身旁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凌虚真人和容清小友真是佳偶天成的一对璧人,老夫在此就祝二位不管在生活还是修炼上都琴瑟和谐、相辅相成罢。”林家衡笑的很是慈祥,活脱脱是一个看待小辈眼光中满是欣慰的长辈模样。
“那我和无念就借您吉言了。”安于渊微微弯了弯身子算是谢过,礼节上挑不出一点错来,但是目光与林家衡相触之间,却有股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暗流在涌动。
……如果林家衡是想在行云教找林玉墨的麻烦,这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这么久的相处下来,林玉墨早已经是他们的家人了,维护家人,这岂不是本能?
而显然林家衡也是很上道的,他捋捋胡须,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凌虚真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老夫可也要好好沾沾你们的喜气……”他的话中有未尽之意,然而安于渊明白,这只老狐狸显然已经是做出承诺,保证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来了。
以林家的势力,他没必要撒这个谎,是以安于渊信他,心情愉悦之下,对着林家衡的笑也不由真心了几分,缓声道:“那还请您先移步到堂中稍作休息了。”
宁夏初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然而他对于自家师父的情绪是极其敏感的,此时察觉到师父的放松,他很自然的也就夫唱夫随的看着林家衡顺眼起来。
——咳咳,今天对他和师父真心送上祝福的都是好人有木有!
……
终于等到安于渊应付完林家衡,站在一旁的白泽期早就等不住了。
——本来来贺的宾客是不会面临这种等待的尴尬的,时间安排的都是刚刚好的,每个客人都绝不会受到这样的慢待……然而实在是白泽期顶着一张高冷的脸,一路连声催促着行云教领路的门人行走的快些想要早点见到安于渊,吓得可怜的小弟子两股战战,所以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把他引了过来。
好在白泽期这人的想法不能以常理度之,对于这种别人可能会觉得被怠慢了的情况,他是半分感觉都没有,并不觉得怎么有*份。
而且虽然他面上一直如常,然而实际上内心里他早就眼巴巴的酝酿好了蓄势待发的劲头,就等着安于渊招呼完林家衡以后好直接缠上去了——那个家伙怎么跟个笑面虎似的跟安于渊说了那么久,简直有完没完!
啰啰嗦嗦,真是让人不喜欢……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就要干脆点嘛。
于是此刻,好不容易等到林家衡离开的白泽期还不等林家衡走远呢,就忍不住立刻走上前去道:“安兄,真是好久不见……”
可怜白泽期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他平日的生活里也并没有给他这种锻炼的机会,尤其他还是那么一个狂炫酷霸拽的性子,于是白泽期只能神色矜持但其实笨拙到死的选择了这个老套的开头语。
——等等,怎么说出口以后突然感觉好熟悉……!好像……好像……之前他也曾经用过这样的句子和安于渊搭过话?
一个句子用上两遍什么的……算了,就算再心塞白泽期这个时候也只能收起那份尴尬然后团吧团吧把他扔到身后去,反正脸皮厚点就勉强能挂住了,现在还是安于渊要紧,啊不,是正事要紧。
“此次收到你的请柬后,宗主大人以及我的师父他们都表示非常惊喜,也非常愿意前来观礼——毕竟说起来,同样是师徒成婚,大家之间的情况还颇有相似之处,这也是一种莫大的缘分。然而到底教中事务繁多,他们□□乏术,又听闻我与你有些交情,于是就让我来代替他们向你们道贺了。”
白泽期口中说着自己是受教中长辈支使才前来,然而他的表情却早已出卖了一切。
——正是他之前在心中默默鄙视过的那种不干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夏初瞧着白泽期简直恨不得把这只碍眼的缠人精一爪子挥开。他看着师父的神色那么热烈,说不是自己主动请缨而来是要骗谁呢,真当别人是瞎的不成?
哼,白泽期这魂淡最好把眼睛擦亮点,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典礼,礼成以后自己和师父就是彻底的一家人了,他现在就算是看着师父的眼神炙热的能够弄出烤肉来也没有什么用了。
宁夏初一边对白泽期不间断的发射怨念光波,一边宣誓主权似的紧紧挽住了师父的臂弯,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架势,就是这只“小鸟”的体型也太大了些,安于渊一时之间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最后也只能僵着张脸以看待熊孩子的眼神怜惜的看了一眼宁夏初……求别闹。
真是,他好像已经预感到了未来幸(鸡)福(飞)美(狗)满(跳)的婚后生活……
……
前边安于渊和宁夏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