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睡的朦朦胧胧的何氏,在金月的催促下,穿了衣服,就缓缓地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外面,这何氏被凉凉的秋风这么一吹,神志立马就清醒了一半。
等到她完全明白这张楚说的是什么时,自己已经伸手接过那匾额了,桢洁牌坊……她被赐桢洁牌坊……何氏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块巨大的匾额抬入自己家,放在了大厅内,何氏总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这陈楚办完了事情,瞧着这何家人一点儿都没有挽留吃饭的意思,于是,长袖一挥,就带着自己的兄弟们,离开了何家村,回城去了。
这何大虎和何氏已经被这块匾额给吓傻了,而一旁的金月却是手舞足蹈,这可是县太爷赐的匾额啊,看何家村以后还有谁敢欺负她们何家,以后,她走出去,都有面子啊。
“娘,这可咋办啊?”何大虎望着那块扎人眼的匾额,语气透着焦急的朝着几乎摇摇欲坠的何氏问道。
这匾额接了,那就预示着,何氏一辈子都不能够再嫁啊,至于怀孕,那就更别想了,如是违反了,那就是浸猪笼的死罪啊。
“我咋知道咋办,这该死的匾额,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啊?”何氏狠狠地跺了跺脚,气急败坏的问道。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就出了这档子的事情呢?那她以后可怎么办?她八个月以后,怎么办?
何氏缓缓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然后,手慢慢的合拢,紧紧的揪着肚子前的衣服,不行,她不能够被这匾额束缚的,她想要的日子,马上就可以得到了,她委屈了一辈子,为什么到头来,老天爷还要跟她开这种玩笑。
“是不是你,何花,该死的小践人,是不是你在县太爷面前说什么了?匾额,我什么时候要过匾额”,何氏一肚子的气没处撒,正好看到花花在她不远处,也是,直接指着花花就开口骂道。
“我?呵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觉得,你有资格让我说你吗?”花花的话绝对是狠毒的,这一句资格,就让何氏闭了嘴巴。
“娘,这花花说了又怎样啊?这是好事情啊,贞节牌坊啊,这全村都出不了一个的啊,您可是为何家争光了啊,”金月还沉浸在牌坊的喜悦中,左手看看,右手摸摸,啧啧,这官府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
“好个屁,你知不知道老娘我已经有……”
此刻的何氏,早已经被金月的话刺激的脑袋发热,于是,想也不想,就要把自己肚子里那块肉的事情给捅了出来,幸亏这话还没说完,已经吓破胆的何大虎立马就喊道:
“娘!”
何大虎这一句话,将何氏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何氏吞了口唾沫,又看了看金月以及何花,最终,一个人也不知道嘴巴里面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回了房间。
“娘最近这是怎么了,脾气古里古怪的,好端端的也发脾气,大虎,你说是不是?”原本何氏生病让金月伺候着,这个女人便有些不高兴了,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件高兴的事情,这个老女人怎么又翻脸了。
“金月,少说两句话,娘早饭还没吃,你赶紧端过去”。何大虎狠狠地瞪了自家婆娘一眼,示意她闭嘴。
花花见这何家也没她跟周传武什么事情了,于是,跟何大虎说了一声就回去了,不过,这小夫妻俩却没有回城里去,而是,又在那何美芬的家里面,住了一晚上。
明天这县太爷就派人来,为这何氏动土造贞节牌坊了,花花心中总有一个感觉,何氏绝对不会就这么安静的接受,且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那个跟她私会的男人怎么办?花花和周传武一商量便决定,还是留下来看看比较好。
这边花花和周传武倒是悠闲的在何美芬家住下了,而何家却已经是火烧眉毛的焦急啊。
“娘,你说,这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在*边走来走去的何大虎,望着呆呆坐在*上的何氏,心急如焚的问道。
这县太爷早不颁牌坊,晚不颁牌坊,偏偏在这个时候送给他们何家一块桢洁牌坊,这不是存心让他们何家大祸临头吗?这对于别人家来说,天赐的福分,可到了他们何家,却是催命符啊,如今倒还好,何氏还能够瞒的过去,等他娘的肚子再大点儿,那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别说桢洁了,估计他娘得被扣上“**”的帽子,到时候,他们何家跟着一起倒霉。
“大虎啊,要不,今晚上,娘就跟他私奔吧,娘跟他走了,那这牌坊也就没人领了”,何氏坐在*头,思索了很久之后,呆呆的提议道。
“私奔?”何大虎听他娘这么说,冷笑道:
“是啊,到时候,你倒是跟那个野男人远走高飞了,留下我跟我婆娘还有成功被县太爷关大牢里面吃牢饭,是吧?”
“大虎!”何氏听着自己儿子的话,语气更加的急切了:
“娘不是这个意思”。
“我早就跟你说过,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儿,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一步,你难道打算看着我们一起去死吗?”何大虎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怕被金月听到,但是,额头暴起的青筋能够显示出他的愤怒。
望着气急败坏的儿子,何氏缓缓的低下了头,很久之后,安静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