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从前的我吗?”
男人似没有料到,在这个关头,她竟会将问题抛回给了他,冷毅眸色,闪过一线精光,转瞬之间已敛了去。
“夏侯缪萦,不要妄图转移视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说,你到底是谁?”
扼着女子下颚的大掌,渐次收紧,微带薄茧的指腹,几乎掐进她滑腻肌肤,骨节泛白,青筋毕露,现出一触即发的沉怒。
夏侯缪萦忍不住痛的闷哼一声。
“我就是夏侯缪萦,吕梁国的十三公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事实……”
掐死冲到舌尖的痛呼,夏侯缪萦咬牙切齿,开口道。眼前的男人,太过诡异,她只能死硬下去,咬定自己就是如假包换的那个她。
男人眸深似海,静静锁住这映在他瞳底的一道身影。女子原本就晶莹如玉的一张小脸,此时被他的大掌,狠狠握住,早已是痛的面容发白,倒越发衬得那滑腻肌肤,玲珑剔透,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满头青丝,如云堆翠,偶有几缕碎发,略显凌乱的垂在眼侧,瞧来俏皮而慵懒;紧蹙眉心,青黛似画,却攒开点点的倔强与凌厉,透进那一双澄清清亮的眸子里,像水色无边里氲着的朦朦寒气,生动鲜活,充满灵韵……这样一个女人,与挂在墙上的那幅死气沉沉的画像,与他从无数人口中获得的关于那个吕梁国十三公主的印象,除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容,再无重合。
这样一个女人,就算是花,也是一株长满利刺的玫瑰;若是一只猫,也是肉肉的小爪子上,藏着一截截尖锐的指甲,一不小心便会被她抓的遍体鳞伤……这样一个女人,是会让人有狠狠蹂躏,狠狠征服,然后将她满身的利刺,一根一根毫不留情的拔掉的冲动?
如墨眼瞳,冷郁眸色,陡然一戾。男人暗哑嗓音,似越发低沉,像千斤巨石,徐徐压下,抵在心间:
“很好,夏侯缪萦……既然你不打算说实话,那就不要怪我……”
说话间,男人高大身形,却是陡然压下,健硕体魄,将她柔软的身子,牢牢锁在他坚硬胸膛与床榻之间,禁锢成毫无缝隙的贴合姿态。
夏侯缪萦一口冷气没有吸完,肩头已骤然吃痛,竟是男人蓦地俯首,尖利牙齿,重重的咬上她柔嫩脖颈……一股剧烈的刺痛,夹杂着莫名的酥麻之感,瞬时袭遍她的全身,夏侯缪萦不由的轻呼出声。
猛的一惊,夏侯缪萦挣扎着便要逃脱他的怀抱。但四肢百骸,紧紧被他压制住,她又怎么能够逃得出他强劲的臂力呢?
“你做什么?”
一边无力的推拒着男人,夏侯缪萦一边急急开口,清脆嗓音,不觉簇了丝丝的轻颤,漫出叫人心悸的湿意。
男人微微抬起头,漆黑双眸中,仿佛有暗红火苗,一点点的窜动而起,声音异常暗哑:
“做什么?那日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今日,我就要对你做什么……”
邪肆语声,一字一句,咬的极轻巧,落在夏侯缪萦耳朵里,却只觉沉重如石,轰然砸进暗流汹涌的湖面,激起无数惊涛骇浪。
那一夜,撕裂的痛楚,不知餍足的占有,像噩梦一样烙在她的骨髓里,挥之不去,牵出无休止的痛意来。
“你不能……”
双手无力的抵在男人强势的胸膛之上,一颗心,扑腾扑腾,像是要迫不及待的跳出腔子,慌乱而恐惧。莫名的颤栗,从灵魂里长出来,爬满夏侯缪萦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一只呜咽的小兽,彷徨且无措。
“不能?”
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双臂轻而易举便将她牢牢压住。
夏侯缪萦心里一抖,却闻男人灼烫吐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赫连煊可以,为什么我不能?别忘了,夏侯缪萦,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
沉黑的眸,牢牢盯着身下的女子,男人强而有力的手臂蓦地从两侧插入她的腰下,紧紧环抱。
夏侯缪萦只觉整个身子,瞬时一僵。酥麻难耐的刺激,从两人相接的地方,丝丝生出,漫出连绵的震荡。
“这许久日子不见……”
男人黯哑嗓音,近乎低喃的在她耳边徘徊:“就让我看看,你这副身子,是如何想念我的……”
猛然低头,男人薄凉唇瓣,重重吻住她,同时,腾出一只手,往她身上探去。
夏侯缪萦只觉唇上微微刺痛,一股腥甜的血腥之气,瞬时溢满口腔,男人唇齿并用,啃噬舔咬,异样凶猛而强势。
夏侯缪萦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向头顶,条件反射就去遮挡,然而怎及男人眼明手快,粗粝大掌,只单手就将她的皓腕擒住,往上一甩,瞬间便将她的双手固定在了头顶。
心里蓦然一抖,夏侯缪萦清楚看到男人露在银白面具外,堪称俊朗的半边脸庞,却充满着如鬼魅般的残戾。
她在他的怀里不安的扭动、抗拒,明明几乎歇斯底里,却被他封堵得没有半步退缩躲闪的余地。她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又羞又怒几乎要崩溃,可他却不饶过她,一次又一次令她越来越火热敏感。
男人濯黑清亮的一双眸子,此时也终于不能抑制的染上一抹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