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夫人冷哼道:“你小子不是挺能耐吗?今天你能否保住性命,就要看你这小子的造化了——”
敬文两手贯入真气,紧握左右手。固是惊异莫名,但表面却是好整以暇,诚然道:“欧阳夫人请听晚辈说句话如何?”
欧阳夫人闻言双目立即杀机大盛,往左斜跨出一步,冷笑道:“听你说话?你妄想!”
敬文神情肃穆,往右踏步,忽然哑然失笑道:“就算夫人能把在下击毙,我仍要与欧阳小姐为好,夫人想知道原因吗?”
欧阳夫人闻言,双目立即杀机大盛,往左斜跨一步,冷冷道:“你的想法竟这般稚嫩。”
两人一边迈步在书房的有限空间盘旋,互寻对方的破绽空隙,力图破开对方的心志缺口,争取主动。
书房杀气弥漫,劲气交击,暂时谁都占不到上风。
欧阳夫人成为日月教大执事之际,敬文只是籍籍无名小娃,现在却能与对方拼起内力,如果敬文了解的话,已足可自豪。
欧阳夫人浑身衣衫鼓胀,双目厉芒大盛,冷哼道:“纵使毁掉你又如何?还我女儿清白,所以你说的话,我觉得非常可笑。”
这番话不知是真是假,但敬文听入耳内,忍不住心中一震,知道要糟。(
果然,欧阳夫人掌劲大盛,四周都是重重掌影,以敬文的眼力,亦看不出那一掌是虚,那一掌是实。在此凌厉万变的掌影子之后,欧阳夫人像空气般消失了。
欧阳夫人当然不是真的消失,而是敬文双目被她以独有的手法催发掌气所眩,再配和她的幻魔身法,敬文无法掌握到她的位置和行迹。
自欧阳夫人出道以来,在她这套诡异别树一帜凌厉掌法下饮恨的俊杰豪雄数不胜数。
敬文苦于和欧阳春雪的关系,无法抢得主动,一时处于挨打局面,只能纯凭感觉的两掌挥出。
“轰、轰”!两声巨响,两掌先后击中欧阳夫人影子掌。
敬文这两掌大出欧阳夫人意料之外,哪里想到敬文双掌竟能破去了她的幻魔掌,无论在运力和招数上皆恰到好处。
欧阳夫人掌影倏地散去,静静地看着敬文,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敬文诚惶诚恐,两手抱拳施礼道:“请夫人原谅小辈的鲁莽”。
欧阳夫人缓缓移动,冷哼一声,瞬息间连劈两掌,任凭欧阳夫人使出的招式如何玄奥莫测,仍被敬文破去。
第三掌更是凌厉无匹,硬把敬文迫得向后翻去。敬文只守不攻,显然落在下风。
敬文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在出掌的中间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欧阳夫人狂猛无伦的攻势。
欧阳夫人闪电般蹿向前去,影子掌法幻出千百掌影,强劲掌风散发出的真气立即把敬文罩住锁紧。
敬文心中一紧,暗暗叫苦,左掌拂散她的掌力,另一掌拂上掌锋。当欧阳夫人以为他会以内力相拼时,敬文却使出了卸劲法,掌力忽然变得柔软无比带得欧阳夫人差点失去势头,往他右侧斜冲过去。
欧阳夫人骇然收掌后撤,却见略带些嘲弄地目光炯炯地盯视敬文。
敬文倏地向后凌空一个翻腾,站在欧阳春雪的身旁。
两人数次交手都是以快打快,变招之速,令人难以捉摸。
欧阳夫人突然一阵冷笑,飘然跃起,双掌化作一道电芒,冲天而下,向敬文和欧阳春雪猛然轰来,竟然毫不顾忌伤着欧阳春雪。
敬文亦心中暗暗叫苦,可以说唯一扭转局势和保护欧阳春雪的方法,只有一拼对掌,而这恰恰是他不愿做的事。
然而不容他多考虑,霎时把欧阳春雪往自己身后一拽,静心去虑,只守于一,两掌合拢,慢慢拍向袭来的掌风处。
突然,欧阳夫人刹那间往旁错开,空中扭转身形,一个倒飞落地点了点头,欣然道:“好一个舍身救美,我女儿眼力不错”旋即坐于椅子内。欧阳夫人这空中旋回本事非一般武林高手可为,可见欧阳夫人的武功到达了骇人的程度。
敬文和欧阳春雪,惊异莫名,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欧阳春雪疑虑道:“娘,这是。”
欧阳夫人温言道:“娘是要看看这小子值不值得你去喜欢他,看来还可以。小子,别傻站着,过来坐吧。”
敬文心中一怔,定过神来,虽仍有余悸,但神情欢喜,明白欧阳夫人是为春雪而试。暗叫好险!当真自己不顾一切的话,这老婆还不得跑了。颤颤嗦嗦地走到椅子前坐下,犹有余悸,很怕欧阳夫人突然翻脸出手,模样教人发噱。
欧阳夫人瞧见两人的表情,终忍不住破天荒首次露出真正的笑意,用欣赏的目光瞧着敬文,称赞道:“小子功力不错,谁是你的师父?”
敬文挠了挠头,琢磨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这又实在叫他难以回答,是义父、还是“剑魔老祖”,还有老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吭哧道:“这。”
欧阳春雪瞧到他模样,“扑哧”一笑,把敬文的奇遇解释了一遍。
欧阳夫人闻听惊讶不已,猛然瞧见书桌上的令牌,走到桌旁拿起令牌细细地瞧看起来。身子倏然一震,愕然道:“这个令牌从哪里来的?”
敬文疑惑答道:“这是我一个师父交给我的。”
欧阳夫人拿着令牌的手,忽然颤抖起来,嘟囔道:“几百年来终于重现人间。爹!你该瞑目了。”说完,竟然抽泣起来。
敬文、欧阳春雪骤见,一时惊骇得目瞪口呆,忘记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