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了。”阮绵绵也没有去想更深层的。毕竟血型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的多得很。她又怎么会特意提李暖心的血型呢?
两个人下了楼,李擎风到底怜惜她:“绵绵,下次可以不要这样吗?”
“什么?”阮绵绵站在他的车前,他坚持要送自己,她只好同意了。
“我的意思是,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强?”受委屈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跟人说一说?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可以跟人讲一讲?
就算他不是她的心头所爱,但总是朋友吧?她不跟他说,跟应隽邦说也可以啊?
“哪有。”阮绵绵才不承认呢:“好啦,你要不要送我回家?不然我坐地铁去了哦。”
“走吧。”李擎风终究不再说,不过或许,他可以把这事告诉应隽邦。还有就是,呆会多帮阮绵绵说几句好话,让白伊伊对她改观。又或者她已经改观了,只是刚才人多。面子上有些下不来?
白伊伊哪里知道这些呢?跟女儿聊了一会,到底是中午没有休息,有点困倦,医生走了之后说了几句,还真有点疲惫,打了个哈欠竟然有点像是要睡着。
“暖心。”将将要睡着时,她突然叫了李暖心一句。
“妈?怎么了?”
“没事。”白伊伊摇了摇头:“我是在想。那个阮绵绵已经跟应隽邦在一起了,你还是重新找过一个男人来爱吧。”
“……”李暖心没想到母亲会跟自己说这个,一时哑然,怔怔的看着白伊伊的脸,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取舍很难,不过到底人家已经两心相许,我女儿是什么人?要什么样的男人要不到?何必跟别的女人抢,你说是吧?”
“……是,是啊。”李暖心的声音十分不自在。白伊伊没有注意到,她想到刚才阮绵绵从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过输血的事,也想到她要走的时候那般诚恳的语气。又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十分困一般。
“那个阮绵绵,呆会你哥哥回来跟他说一下,等我出院,挑个时间请她吃顿饭。不管怎么说,也要谢谢她为我输血。”
“……好,好啊。”李暖心的心再一次开始颤抖了起来,她想尖叫,想怒吼,想说她是你的女儿,输血给你是应该的。只是看着白伊伊半闭着的眼睛,却是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
白伊伊满意了,眼睛完全闭上,恩,请那个小姑娘吃顿饭。以后她似乎是要跟应隽邦在一起,两家关系不错,也是要来往的。这也算是和解的第一步吧。
她这边睡着了,没想到李暖心的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母亲要请阮绵绵吃饭,在她伤好了之后?
然后呢?人家说母女天性。她是不是就会认下阮绵绵?是不是发现,其实阮绵绵才是她的女儿?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她觉得恐惧,害怕,从来没有过的惊慌袭上她的心。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所有的想法,只是想阻止这一切。不行,她绝对不能让白伊伊再见到阮绵绵,一面也不行。
母亲是她的,谁也不许抢走。她在病房从下午坐到黄昏。又从黄昏坐到晚上,期间的一切,都只是凭着本能去做。
直到她终于将这边都料理完了,夜晚的风吹过她的脸颊,那娇艳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情绪。她拿出手机,按下一个早已经熟悉的号码。
“是我。我想通了,还是按你说的计划去吧。”
“我不会后悔。”她茫然的看着前面的夜色。初春的晚风带着阵阵的寒意,她更是觉得那个寒气到了骨子里一般:“我永远也不会后悔。你去做吧。”
将电话挂了,李暖心突然就痛哭出声。也不管这样的形象,是不是会被人看到。都没有关系了。
只要阮绵绵消失了,一切的一切。就都结束了。她永远是李家的千金,李氏的大小姐。她永远不必去面对失去母亲,失去父兄的可能。
一如她永远不会去面对,她从云端跌落的可能。
阮绵绵,不要恨我,也不要怪我。谁让那个人是你呢?我只是想守护我所拥有的东西罢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命。你放心,你不在了,我一定会好好替你照顾父母的。会照顾得比你好。
李暖心闭上了眼睛将一切的思绪都甩开。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
应隽邦既然决定要走,就会要将后面的事情都处理好。房子的话,定期叫人回来打理,如果以后偶尔想回来住几天也可以。名下一些基金跟产业,这些都有专门的经纪人,他也不是太担心。
手上的事务一点点交出去。他这边准备得差不多,只是应氏的股份却是十分麻烦。他不想将那些股份给应鼎弘,只能还给应隽天,可是他死活不肯要给应隽城吗?他们一向合不来。
思来想去,最后她将股份给了应晚晚。跟律师办好手续,只等律师去找应晚晚签字。转让协议就生效了。抛开这些股份。他就是自由人了,从此以后,应氏如何,应家如何,跟他再无一点关系。
要离开的轻松解脱感让他看起些不一样。阮绵绵偶尔听得到他打电话处理那些事情。对于应隽邦像是将担子扔开的轻松感,她只有心疼。还有隐隐的庆幸。
这样看来,这个决定是真的做对了。应隽邦确实是不想留在国内了。可是,她却一直迟迟没有给家里的父母电话。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