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苏霏漠淡淡的笑了下说:“有高人指点了我。. ”
宝珠一双弯月眼眨呀眨的,好奇极了,娘子口中的高人是谁呢?在她的心里,这世上再没有比娘子更聪明的人了。
苏霏漠摊开手掌,被汗湿的掌心内有一张字条,被汗水浸透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依稀的能分辨出“囚徒……”几个字。
那个指点了苏霏漠的高人,此时正和鲜十六在书房里说话。
“那边不是传出口信,说投毒之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只要诱他们开了口,没有不完事的。除非她蠢笨的不可救药,否则还是能够脱困。”
鲜十六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鲜三郎只是微阖双目,沉默不语。
这次事件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是谁都没想到,当初定下计策之后,回京之后他并没有匆忙间动手,而是和升平公主那边互通消息。在等消息的空档,他派人对崔府和卢府做了一番调查。等得到苏霏漠那边明确的消息后,结合对两府调查的结果,他做了一个很多人料想不到的决定。
他将消息事先和苏霏漠商定好的,半真半假的消息,辗转托人传到了卢府。随后又仔细派人盯住卢府,注视府内之人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在接到他使人传出的消息后,卢府先是派人调查了一番。在证实了消息的可靠性后。卢府联络了苏卢氏,从苏府回来后,卢府居然用了和他一样的招数。辗转托人将这个消息,透漏给了崔府。
崔府在接到消息之后,也是一边派人调查消息的真伪,一边和苏府的崔氏取得联系。但是崔府可没有卢府聪明,因为康氏母女的消息,便是由崔府泄露出去的。
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内后,悄悄使人将这个消息。送到了苏子推的对手那里,之后康氏母女被劫的消息。在京中被大肆的传播开来。不出所料一直被蒙在鼓里,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自然是苏府的当家人苏子推。
他这般作为就是要看看,这卢氏在康氏母女这件事上到底是黑是白。这个圈子没白绕。这一试探,果然试探出深浅来了。
因为当初康氏母女生死不明,想要谋害她们的对手,一边是赶紧安排人手,将害人的手脚擦干,抹净所有痕迹。另一方面这些人,打探不到康氏母女确切的消息,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
正在这时他做了那急公好义之人,送去了好消息。那怀有非分之想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如果卢家是无辜的,他们自然会第一时间将消息通报给苏府。让苏府想办法善后。可是卢家没有这么做,他们将消息传给了崔家,而崔家也果然不负他们的期望,将这消息透露出去。
当日他见卢氏的所作所为,便知道这卢府不是个善茬。因为最后假如苏子推追究下来,查出来消息的来源是从崔府泄露的。那么卢氏这一石二鸟之计便彻底成功了,卢氏将会无惊无险的做了那最后得利的人。
他这边将事情做了一个开头。就接到苏霏漠那边的传书,信上写了让他将消息透露的步骤,和几个重要步骤的说明。他细读了那字条,说的居然和他筹谋的计划不谋而合。
那时候他知道这个卢氏是个不好惹的,但他和苏霏漠不约而同的,都挑中了卢氏这个人,作为敲开苏府防线的那根钉子。可今日他接到苏府传递出来的消息后,竟然有几分后悔。当日他们都预测了卢氏不好斗,也做了一番部署,却没料到她竟然这般难斗。世人都是挑软柿子捏,他们却是喜欢啃硬骨头的人,因为只有将硬骨头打倒了,那个软柿子自然不值一提。可如今……
鲜三郎在心里将那传信的字条,仔细的回想一边,这才睁眼对啰嗦的鲜十六道:“只怕当初我们都小瞧了卢氏这个人,从传来的消息看,这番布局环环紧扣,一计接着一计的来,我猜这些都不是她最终要达到的目的,她必有后招。”
“不就是那个流言吗?她们会散布流言,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你不是说六娘已经和京里的狻猊,拉上了关系,咱们上下一起动手,还怕卢府那边散布的那点流言蜚语。小打小闹的咱可不干,咱们要弄就要弄个大的。”
“就要小打小闹一番,惊天动地的咱们才干不了。”鲜三郎说罢压低声音,在鲜十六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话还没说完,鲜十六便一蹦三丈的嚷嚷。
“什么?我不干!三郎,这事要去你去,我可不管……”
鲜三郎又在鲜十六的耳边说了几句,只见那十六郎瞪圆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目,愤恨的道:“要是婶娘在,一定不会让你这般待我……”愤恨归愤恨,当他对上鲜三郎那双浩瀚如秋水般的眼睛,只能忍辱含怨的走了。
十六郎这边厢一甩袖子大步走了,苏霏漠这边投毒之人的审讯结果也出来了。这次事情能进行的这般顺当,全赖鲜三郎的法子。鲜三郎在字条上写了用“二桃杀三士”这办法,破解她目前陷入的困境。
经鲜三郎的这一提醒,她脑子里恍惚的居然有了一个,破解“囚徒困境”的理论,她有些弄不清她的这个“囚徒困境”的理论,是原来就存在的,还是因为得了鲜三郎的提醒,才想到的。好像那里原来就有一座宝山,只是等待着机缘被世人发现一般,而鲜三郎就是那个机缘,是他的提醒,使她发现了自己脑子里,原本就存在的一座“宝山”。真真是奇也怪哉的一个想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