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来坐在祠堂中央,笑嘻嘻站了起来,举起手中一杯酒:“来,各位,在这里,安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当中,开心,健康!”
“谢谢老爷!”下人们听见,一齐站起身,每人手里举着酒杯,异口同声谢完老爷,说罢,抬头痛饮,跟下人们一起的乔馨忆,此刻也低着头,面无表情,失落的看着热闹非凡的气氛,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局外人一样,内心的孤独和无助感油然而生。
一旁没有动静、只顾低着头吃着花生米的安冰,抬头看了乔馨忆一眼,抿抿嘴,很坏的讥笑一声道:“哎,安家少奶奶,我渴了,给我倒杯酒喝喝。”
她听完,使劲瞪了一眼他,不出声,而一旁的安福来看见他们两人的举动,不耐其烦,动了动嘴巴道:“好了,都老夫老妻了还在这里呕什么气啊,馨忆,听见了没有啊,快去给你丈夫倒杯酒去啊。”
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一声不吭的乔馨忆身上,她看着大家的目光,不好意思再僵持,只好站起身,提着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走过去,重重放在他的眼前。
“端起来啊?”安冰继续抬头,斜眼挑衅着她,她听完,顿时一股莫名的火气和委屈从心底升起,无奈,也只好咬着嘴唇,伸手端起酒杯,乖乖放在了他的眼前。
一直低头夹菜的安若晴,看着乔馨忆一脸的不开心,于是对着弟弟挑拨道:“弟弟啊,这媳妇闹着性子呢,你就别再欺负人家了。”
安福来听完,对着女儿劝阻道:“好了,你就少说两句,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我们做外人的还是少插嘴的为好!”
安若晴听完,明显不开心了。撅着嘴巴好一会,这才终于站起来,对着父亲说道:“父亲,女儿吃饱了。回房还要给思允喂奶呢,你们一家子好好吃!”
说罢,抬起屁股,冲着乔馨忆狠狠瞪了一眼,快步走出了房门,下人们看着主子们僵持的尴尬气氛,这才一个个有些害怕的站起身来,不出一声。
正在走神的安福来,觉察到了周围一切,急忙问也同样站起来的山叔:“怎么了都是?怎么不吃了?饭菜不合你们胃口吗?”
其他下人听了。一一低下头,不出声,山叔说话最有代表性,于是抬头对着老爷解释道:“老爷啊,我们是下人。能和主子们一起过年夜已经算是我们的福气了,还提什么好坏啊,只是……我们还有活,这厨房里和院子里面需要人收拾啊。”
安福来听完,有些抱怨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会有些难为情的乔馨忆,又看了看安冰,摇摇头。也同样站起身,对着山叔道:“我们都走吧,他们夫妻两个毁了气氛,就让他们收场!”
说罢,安福来带头先行离开,下人们看着老主子走了出去。大家都分别向坐着不动弹的少爷跟少奶奶行礼告辞,也都出了门,只有心儿在临走之时,往少奶奶的怀里塞了颗糖果,冲着她甜美的笑了笑。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举动,但让一直心灰意冷的乔馨忆瞬间有股温暖的感觉。
当人们都走光的时候,祠堂里面就只剩下面对面坐着的乔馨忆跟安冰两人,他们两人之间放着一只蜡烛,都燃烧一大半了,但两人都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安冰按捺不住沉寂,吼着嗓子质问道:“喂,大姐,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让我们安家好好过上一天开心的日子啊?”
她听完,狠劲的抬头,厌恶的盯着他道:“安冰,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家的这破气氛是我搞砸的吗?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你处处跟我作对!”
说罢,越加觉得委屈,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泪,把头瞥向一边,他看了看,很厌烦的说了句:“哎呦喂,又哭上了,你自己犯了错,你倒还觉得委屈了,那我呢,谁让你死皮赖脸嫁到我们家的,你我心里都清楚,樱花这孩子根本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她听完,猛然站起身来,冲着他吼道:“不是我贴着你,是你那父亲,是他害怕你太色,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你,所以才会在拜堂之前给我服了药,我那时候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听完,猛然抬头,看着她难过的表情,再次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我拜堂成亲之时,被父亲下药了?”
她听完,吸了吸鼻子,瞪了一眼他,不再出声,而他也好像才回过神来一样,慢慢站起身来,喃喃道:“难道……父亲是铁定了心要你嫁过来啊,可是父亲怎么会这样做呢?明明知道我心里有荷花,你心里有李大哥,他怎么就能……”
说罢,他失神的站起身来,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她,眼神明显比以前温柔多了:“好了,我知道了,虽然我对你很生气,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这样的状况,都是父亲的诡计,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难为你了,你也不要认为我是你丈夫,找个机会吧……找个机会我再次跟父亲挑明真相,给你分点银子,你好出去另谋生计,我一定要娶荷花进府,我一定会等到她再次愿意见我的时候!”
安冰说罢,眼神异常冷静而坚定,一旁的乔馨忆,本已经做好了跟安冰斗争到底的决心,可是经她听了这么一番话,她感觉内心一阵感动,一行热泪瞬间夺目而出,不出几秒,她便“呜呜”大哭了起来。
他看见了,不解的再次问道:“大姐啊,又怎么了?我这会没有欺负你,你怎么又哭了呢?”
“我……我感动……我以为你又会整我,直到把我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