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冰听见父亲叫他,他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足勇气停下脚步,转身:“不知道父亲叫孩儿……有什么事情?”
安福来红着眼睛走近,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好孩子,你这是人生头一会知道自己犯错了啊?”
安冰听完,有些怔怔的抬头,盯着父亲的眼睛,好半天只是嘴角颤动,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
“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亲自让为父打你,那么就证明你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屡教不改的莽撞孩子了。”安福来继续解释。
安冰听完,终于忍受不住伤感,眼眶一红,夺泪而出,他扑到父亲肩膀上,开始嚎嚎大哭起来,男人有泪不轻弹,但也未到伤心处,这会的他,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父亲的肩膀上,享受着有生以来难得的一次关怀。
“父亲……孩儿……孩儿知错了,还请父亲原谅,是我害死了荷花,是我害死了朝子跟长宜,都是我的错,父亲,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怪你一声的。”安冰一边哭,一边责怪着自己。
安福来刺向的拍打着儿子的肩膀,这一幕,惹的周围的几个随身丫鬟也低头摸起了眼泪,一旁的安若晴更是低声抽噎,走近他们两人身边,温柔的拍拍弟弟的脊背:“好了弟弟,别哭了,你看把姐姐都招哭了。”
“呜呜……我对不起大家,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父亲,求你惩罚我吧?”安冰流着眼泪,再次央求。
安福来听完儿子的话,这才把他的头支起,慈祥的安慰道:“好儿子。父亲说过,你既然知错,那么父亲就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你了,以前父亲打你是因为你从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如今你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才会导致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好好活下去,以后多做善事,相信上天会原谅你的。”
“会吗?”安冰不敢相信,沙哑一声。
“会的,子不教父之过,你以为父亲打你我自己心里会好受吗?一点都不,其实每次当看着你被打的不能走路。其实为父的心里比谁都难过,你母亲因为你难产而死,其实父亲也没有怪罪你的一点意思,只是为父觉得你生性太过于骄纵,不好好管你。怕你会误事啊?还望我儿能够原谅父亲的一片苦心呐?”
安福来说完,也早已经泣不成声,一家三口便蒙头开始恸哭起来,突然,安冰抬头,抱歉的对着父亲慌张解释道:“父亲……朝子他……”
安福来听完,安静摇摇头。有些伤感道:“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刚才被你痛打的鲁捕快飞鸽传书给我,说是他自己犯了滔天大罪,没脸见你,但又害怕你还在气头上再次打他,他才在府衙。等着你亲自去状告他,他也知错了。”
“是的父亲,是他杀死了朝子,即使有朝子的错,可是他也不应该杀死朝子的。父亲……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朝子。”安冰再次责备起了自己。
安福来听完,脸色异常深沉,叹息:“是啊,想想朝子也是从小跟着你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是我们都是世俗之人,谁都会动点贪念,但是一旦触犯极限,就会遭到惩罚,这……这也算是他自己的造化吧,也怪鲁捕快,可是鲁捕快当时也在远处,以为朝子要再次去杀馨忆,这才……”
安福来解释完,一旁的安冰听得早已经愤恨无比,他咬着牙齿:“等我送完朝子跟周兄,我一定状告他!至少让他得到惩罚!”
“哎……儿子,听为父一句劝,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有没有想到,如果早在三年之前,我让你荷花姑娘早些断了情根,那么如今也就不会这个样子,你要知道,是你当年的不懂事,不负责任,一概想把荷花占为己有,这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此祸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结束吧,为父只希望,你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就不要再伤害第二个了。”
安福来说罢,转头看了看院子很远处站着的乔馨忆,当乔馨忆听见安福来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还帮着她说话,她再也忍受不住伤感的情绪,一声“哇哇”,摸着鼻涕开始哭泣。
一旁的安若晴看见父亲如此偏袒一个外人,她厌恶的瞪着乔馨忆,拳头攥的紧紧的。
安冰听完父亲的话,顿了顿:“父亲……可是我……”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如今就看你自己怎么解决了,只不过为父也希望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终于因果。”安福来一阵深奥的话,顿时把安冰带入了沉思,他安静的思考片刻,这才抬眼,很懂事的回到道:“父亲,我之地该怎么做了,放心,等我替朝子和周兄办完后事,我一定重头来过。”
安福来听完,会心的笑了一声,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道:“去街道小三叔那里订上两幅上等的棺木,朝子没有一个亲人,我们便是他的亲人,周公子身世也可怜,我们就当赔不是送送他们,再找法师超度他两,但愿,来世,他们能够活的开心。”
安冰接过银两,很是感激,道:“父亲,谢谢你,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谁知道,你却这么善解人意。”
安福来听着自己儿子头一会夸奖他,他也不由自主笑了笑,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点头,让儿子去办正事。
一旁的乔馨忆一直站着不说话,安福来安顿完所有的事情以后,转头喊道:“馨忆,你过来,你和安冰两人一同前去吧,好好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