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德听完少爷的话,不禁暗暗想到:“如意我也见过几面,看他为人也算老实憨厚,怎么可能会杀少奶奶,而且少奶奶对他那么好,也听他说过,老爷对他以前有恩,他不可能的……难道另有隐情?”
他想了一会,上前一步,拍了拍少爷抽搐的肩膀,小声提醒一句:“少爷,恐怕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爷对他如意有恩,而且如意那么敬重老爷,况且他不是说要给月娥报仇吗?怎么两人同时死了?难懂你不觉得这件事情说不过去吗?”
安冰原先还激动的神情,这才又冷沉下来,他顿了顿,转头用带着泪水的眼睛望着医来德,沙哑着声音问了句:“医先生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少爷,我知道,有些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该说,可是如今牵扯到无辜人的性命,我不得不说,说白了,其实最恨少奶奶的人就是大秀,我曾经听到很多下人都在背后说过,说是大秀因为少奶奶抢夺了她的地位,她才怀恨在心,而且月娥那丫头一直在你身边眉来眼去,我们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谁不知道啊,月娥那厮就是想让你娶她,而如今月娥是大秀的丫鬟,如意更是喜欢着月娥,而他们两人都死了,只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两人的死在掩饰一个实情。”医来德满脸安静的解释。
安冰听后,摇着头,不敢相信的嘀咕一句:“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会的,是如意杀死父亲的。是如意!”
他说完,整个人踉跄的冲出房间,消失在黑夜当中,剩下医来德一人,在房间里面哀叹。
时间过了两日。安若晴终于派了下人前来把一直死守在父亲身边的弟弟抬走,并且命人把父亲的尸体安放在了棺木里面,由于天气已经热了,尸体放了两天,已经发出尸臭味,连带着身边的下人们都齐齐捂住口鼻。
安冰一直睁大眼睛。瘫软在一旁,安静且无能为力的看着父亲被无情的放进棺木里面,他神情涣散、眼里面挂满了泪水,但始终没有流出来。
依照安若晴的意思,由于尸体放的时间太长。就是一边安葬父亲,一边找个法师替他超度超度,李思睿则更是一直跟在安福来的灵柩后面,目送灵柩被抬远。
安福来在送葬的时候,只是安若晴跟下人们跟着,安冰并没有跟去,因为他不想看到生死离别却无能为力的事情,一个人一直从天亮坐到天黑。眼睛眨都不带眨的,他每想到一个和父亲生时接触的情景,总会一个人既哭又笑。笑到最后,又开始精神恍惚,府上的人都以为少爷疯了,原因是自己的父亲跟妻子两人同时出事,他受不了这个打击。
安府原本以为会太平下来,出了这么多事。就连安府上下的下人们都不想再待下去的冲动,可是大家的合约契都在大秀手里面。想出去谈何容易?
就在乔馨忆昏迷后的第二天,医来德正在给她受伤的额头扎针的时候。从房门里面闯进来满脸愤恨的罗大人,身后并且带着一帮手下,“哪个是乔馨忆?”
医来德看见此人来势汹汹,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才急忙上前一步,跪倒在罗大人的脚底下,磕头回答一声:“敢问大人找我们家少奶奶何事?”
罗大人低眼看了一眼医来德,没有说话,而是把视线放到昏迷不醒的乔馨忆身上,问了句:“她就是你们家的少奶奶?”
医来德顿时害怕了起来,连连磕头,但并没有回答一声,“哼哼,恶人遭天报了,没想到残害我外孙的女人如今也躺在这里了,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悍妇带走!”
“老爷……不能啊……少奶奶还昏迷着,随时有生命危险,不能带走啊……而且你们冤枉少奶奶了,她不可能给罗秀吃堕胎药的,我敢作证!”医来德满脸紧张的解释一句。
罗大人听完他的话,再次低头看了看他,也许罢,他也因为自己刚刚失去了外孙,加上自己的掌上明珠因为失去亲身骨肉,连续好几天昏迷不醒,醒来之后就是精神恍惚,一直说是自己害死了孩子,并且一心想寻了短见,罗大人本身就爱女如命,如今,怕是他徇私舞弊的时候了。
“把他也带走!”罗大人一声令下,身后的手下齐齐上来,把医来德亢起来,并且把床榻上安静沉睡的乔馨忆也抬走,当安冰闻声赶到的时候,医来德已经和少奶奶同时被关进牢狱里面了,他想进去见一面,因有罗大人的口令,谁也不许见,他情急之下,跑去见李思睿。
安冰闯进李府的时候,李思睿正在妻子身旁守护着,听见推门声音,他迅速转头看着一切,只是呆呆看着,并没有说任何话。
安冰颤抖着身子,突然跪倒在李思睿身旁,一边磕头一边乞求道:“求李大人了,帮馨忆求求情,我相信馨忆是不会伤害你的妻子跟孩子的,求李大人了?她还昏迷着,随时有生命危险,不能让她在牢狱里面待啊?”
看李思睿的神情,好像早就知道此事,他安静放下熟睡当中的妻子的手,示意让安冰跟他出来,安冰这才满脸有些开心的翻身,跟着他一同走出房间门。
“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你们家的孩子不够月份都活了下来,我心情是怎么样的吗?”李思睿两手背后,两眼深沉的问。
安冰摇摇头,从干裂的嘴唇里面挤出一丝微笑来。
“我的心很痛,安冰,你没有失去过孩子,你不知道,我也不曾想过,馨忆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