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来到一处空地,一名书生正好整以暇的倚在树杆上,看到他来了,就立即走上前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那个故人就是江澜?”
晋王夜千墨负手,感受着月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淡淡的道:“没有必要。”
他说和不说,都对现在这局势没有多大影响,他们身在局中,面临困惑,他却不想多管,独善其身。他厌倦皇宫里的争斗,他对他们说得越多,就会越是涉及得深,故而在江澜寻到他时,让他实现当年的约定,他才会如此回答。
“晋王殿下,虽然草民有些厚颜无耻,但是还是想求您,在未来的危险中帮助睿王爷和草民师傅沐希。”
“……不能答应吗?是草民太让您为难了。只是……现在帝都里的情况感觉很危险,所以……”
“……本王不想掺入王位之争,故而不能帮助七弟睿王爷。若你真要本王报恩,那本王就答应你会救她一次,但仅此一次。”
想起江澜曾在他面前所求,以及他最后的回答,所以才会有他在晋王府公开表态不参加王位之争的情景,才会有在他们都对他放松了警惕之时,轻易的把沐希救下。虽然他不喜皇宫的争斗,但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毕竟是他的父亲,他总不能冷漠得连涉嫌把他毒死的人放走,要真是沐希做的,他必定天下追杀。
“走吧。”晋王挥了挥手,朝着前面准备好的一辆马车而去。
“去哪?”书生挑眉,好奇他要去哪。
“离开帝都。”
“你还真舍得。”书生勾唇轻笑。说他舍得的不是帝都的荣华富贵,不是锦衣玉食,而是舍得在他父皇还病危的时候离开。
晋王回首,用没有焦距的眼眸‘看’了他一眼,立时让书生的嘴巴给闭了起来,生怕他半路一个不爽了,把他丢到山沟去,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睿王府,书房——
“主子,女主子从天牢里被人劫走了。”书尘冷凝着一张脸来到正在看书简的夜千华面前。
“什么?”夜千华一惊,立即瞪着他,道:“到底是谁干的?”
“现在还没有查到。”此时,棋尘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愤恨的道:“但是其中一个狱卒在重伤晕迷之前,曾听到那些人中在劫走女主子之前,说自己叫‘书尘’并且那些劫狱的黑衣人还被人发现身上有无忧阁的标志。 ”
闻言,夜千华的眸里闪过一抹厉光,。
“属下就听闻此事,才匆匆的召了书尘前去查看到底是谁冒充我们,也想要把女主子救回来。但是那些人非常狡猾,接连派出几批相似的人迷惑我等,以至我们无法寻到女主子。”棋尘皱着眉头,一向智慧无双的脑子,这次却无法理清到底是何人所为。
“除此之外,属下还查到。”书尘此时上前一步道:“在今天下午之时,景王辖下的王豹将军还进了天牢对女主子动用私刑,幸得齐王及时施以援手,否则女主子就绝对不止仅仅只是受了一鞭。”
“希希可有受伤?”夜千华一震,望向书尘的眸中有着心痛之色。
书尘和棋尘都抿唇不答,夜千华也知道那些人为了逼供,又岂会怜惜,当下气得连手上的书简也捏断成两截。他磨着牙的道:“王豹,你敢伤本王的希希,就要有承受本王怒火的准备。”
“书尘!”夜千华沉吟了一下,道:“去把有关景王和怀王做过的‘好事’都查出来,特别是和王豹有关的切不可遗漏。”
“是!”
“棋尘,立即派出无忧阁的所有人手,去查希希身在何方,还有扰乱其他追杀她的人的视线,力保希希安全的回到我身边。”
“是!”
“还有……”夜千华思索了一下后,危险的眯着眼睛道:“通知无忧阁所有成员,如果遇上有官司差来查封店面,就顺势关闭店面暂停营业,所有人稍安勿躁,等待本王的安排。”
棋尘和书尘一愣,随即了然的应命而去。现在女主人被人裁赃嫁祸的进了天牢,想要对她屈打成招,供出指证主子谋反的证据不成,就想出了这种假扮无忧阁救她,造成她畏罪潜逃的假象,好让主子落人口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要是一旦女主子被这些人给害了,只怕主子更是会被人指责杀人灭口了。
而有了这些事情,主子想要在这种时候做出任何举动,都会被人监视,再也无法接近皇上半分。
希希……夜千华烦躁又担忧的在房中踱步,暗道:你一定要没事,好好的回来我身边……
郊外——
黎明的曙光从天际洒下,照亮了荒野上的疏落植物,却照不亮沐希心里的疑云。她一个人费力的寻路逃跑,只是这里实在太过于荒无人烟,连鸟兽也不见,以至于她花了一整晚向前逃,也未能辩明方向,身体却因为受了不少刀伤的关系,开始发烧,让她头晕眼花。
“该死的,我到底走没走对方向啊?”沐希咬牙,忍着头晕的分辩着方向。
虽然身上的刀伤有药和包扎过了,但是现在她的身体需要休养,肚子也饿得很,也很渴,可是却连任何一种可以吃的,可以喝的东西都没有,着实折磨人。如果以她这么差的状态被那些官差遇上,百分百立即连反抗都无力的被抓。
时正晌午,沐希看到四周都是一些枯树,地上仅仅只有几棵草丛,暗想着要是再找不到食物和水源,难道她要吃树皮和啃草来充饥吗?沐希忍了忍,然后勉力的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