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五多在哭泣谢恩的妇人家里出来后,又去了另外两户送银子。
当然,这些事情是原原本本的传到三皇子李济祉的耳里。李济祉对典五多这个人的形象,还是有些丰满起来。在李济祉的看来,这个典五多出身差些,不过,还是一个晓得分寸的人。至少,有忠义心,不贪婪,又能守得住口。
“看来,父皇那里是去定了。”李济祉定下主意后,从外城往宫中而去。
大皇子李济堤在稍后不久,自然也得知三弟李济祉的去踪。他有些纳闷,这个弟弟是什么用意?难不成觉得没成就感,想摆手不干?
“殿下,如果三殿下是回皇子所歇着,必然是差事倦怠了。如果三殿下求见圣上,九成是发现什么事情。”幕僚何绰言对大皇子李济堤进言道。李济堤听得此话,心中有计较,回道:“如果是倦怠,我这大哥自然得体谅。如果是绕过兄长,直接跟父皇禀话,倒是本皇子的好三弟啊……”
说着此话时,大皇子李济堤还是哈哈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掩饰的味道挺浓。
三皇子李济祉和父皇康平帝究竟谈过什么?大皇子李济堤不知道。
不过,这不影响大皇子李济堤对三弟李济祉的印象,是从正面下降到了负面。更甚者,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是开始恶化。
“何大人,大哥不乐意见我这个兄弟?”三皇子李济祉已经求见过兄长几回,不过,都让大皇子李济堤给推却了。不是正巧出门去巡差,就是人不舒服不方便见客。亲兄弟,连“客”字都用上,李济祉对兄长的小肚鸡肠,算是好好体验了一回。
何绰言是谁?是大皇子李济堤的谋主,他虽然也知道自家的主子爷,就是一个心胸不太宽宏大量的。可事情临到头,他还得出来,平息一下三皇子李济祉的怒气。
“三殿下怒罪,殿下是真有事,刚刚出门。要不,三殿下您稍等,下官这就差人咋办,就咋办的样。总之,大皇子李济堤人没在,他也没法子滴。
“唉,是我这个兄弟无能啊,累大哥东奔西跑。我是没办什么事,来虚心学习。哪曾想跟大哥说说话,求个意见,连面都碰上。看来,京城太大啊,兄弟相见都困难?”李济祉不会受气,他有气当场就撒了。
在何绰言的苦笑中,李济祉拱拱手,面上怒气冲冲的离开。
等真离开后,李济祉脸上的怒气跟阳光出来后的冰雪一样,马上融化了。他抬头,望望天空,心中有些萧瑟。
“这一回,是真得罪皇兄了。”李济祉叹口气,嘴里虽然这样讲,可他的心中还是不服气。
外城西的居民不少,李济祉哪能因为跟兄长有气,就真是撒手不管?更何况,中间还夹杂着前朝余孽那些事,李济祉就更不打算缩头退后半步。
李济祉对于求助,只能默默忍认了。哪怕,最近衙门的官老爷,也开始慢怠他这位皇子,他都暗里吞下气没发作。不过,小黑帐是记满满的,只待来日,李济祉计划一一清算。
李济祉的默默沉下去,办起实事来。大皇子李济堤从幕僚何绰言的嘴里,也听到了消息。对于何绰言在兄弟二人之间说合,大皇子李济堤是听得不顺耳。他干脆,都避而不谈三弟李济祉了。
何绰言瞧着主子爷这态度,没折了。
夏五月末,天更热。
大皇子李济祉在衙门的官房里,坐了一堆的冰盆间消暑。等着跟他办事的官老们一一聚齐后,一众人是商量起外城西的事情。当然,商量出的结果,自然是准备赶紧扫尾巴。对于杏林医手们在外城西遇到的困难,应该解决的,也讨论着还是要解决掉的。
议论到中途,何绰言脸色青白的进官房里,拱手道:“殿下,下官有事禀报。”何绰言的态度,摆明是想私谈。大皇子李济堤挥挥手,在一众人静声后,说了两句客套话,就领着幕僚去隔壁的房间详谈。
没外人后,何绰言简单的说道:“殿下,三殿下出事了。大夫已经确诊,三殿下感染上天花……”这是一个大炸弹,大皇子李济祉堤被惊骇住。因为,这等消息,瞒,都瞒不了啊。
“赶紧,把三弟送……”送回皇宫,那能成吗?宫里可是住着普天下的主宰康平帝。可送回府,三皇子李济祉没开府啊。何绰言接话道:“殿下,三殿下能否送到离皇家不算太远的东郊巷子里?”
东郊巷子,是太祖废隐太子时,这位隐太子被圈禁的地方。眼下,三皇子李济祉是绝对不能送去皇宫,不然,唾沫星子能把大皇子李济堤给淹死。更别说,危害帝王安危,言官们的嘴,就不会饶人。
只是,李济祉是皇子,身份同样贵重,这担搁在外城西的话,也是万万不能的。
“对,赶紧送到东郊巷子去。”何绰言的提醒,大皇子李济堤也醒悟过来。
“臣亲自去护送三殿下,殿下当下之事,是得赶紧给圣上回禀此事。至于治病的太医,三殿下也是急需要……”何绰言提建议,大皇子李济堤一一应了。毕竟,事后补回,也是解决问题啊。更不消说,离染天花的人近了,那也是可能危险的事情。何绰言,完全是一片忠心啊。
三皇子李济祉染上天花,康平帝自然是痛心的,这好好的儿子咋出事?只是,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更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治疗好李济祉。长春宫的容妃知道消息时,对她而言,这跟天塌下来,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