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竟是一桌百家餐啊,罕胡村的每户家人都拿出最好的食材,作了一个菜。以此表达对霍破城的感激之情。
洛薰心头一暖,再看一旁与相乌交谈的霍破城,突然觉得又回到了那日霍破城为饥民分发军粮之时自己对他的感觉,敬佩。仰慕,复杂,神秘,捉摸不透,而这些之外,似乎还有了些别的什么情愫,在暗流下隐隐欲动。
用完饭已经是下午了,霍破城婉拒了相乌留宿一夜的邀请,说还是要赶紧赶回军中。
洛薰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霍破城出了村。
不过。再次上路,她没有了来时的不甘。
也许因为解开了对与霍破城郁结,也许因为终于不再厌恶他,也许因为又能跟他单独相处,也许因为单独相处时。他并不像一个将军,只是一个少言、冷峻却有一幅好心肠的男子,也许……
洛薰没有再想下去,但她已经知道了那最后一个也许是什么。
不过,洛薰还是对霍破城有些不满,特别是再一次在流云上坐定之后,她的这种不满就愈加强烈起来。那就是,霍破城为什么要逼她看那日的屠村,又要往死里逼她骑马!
上路不到两个时辰天就黑透了,偏偏天公不作美,还淋淋漓漓地飘起了小雨,雨势倒是不大。却甚是绵密,打在两人的身上,微凉。
本想着不过是雷阵雨,出了这片云彩就好,没想到越往西南雨势越大。两人的衣服很快湿透了。
看看实在不行,霍破城只好掉转马头,朝着最近的一处树林跑去。
这种天气,连搭营帐都成了妄想,洛薰只希望林中能有户人家,不论是猎户还是农家,有碗热汤,有张干燥的床,她就满足了。
进了林子,雨势有树叶的遮挡,总算稍稍小了些。反正流云在林子里跑不开,两人就下了马慢慢地走,边走边搜索躲雨的地方。
走了一会,还是霍破成看到了远处有一处黑压压的地方,洛薰仔细看了看,像是座木屋,只是没有灯火。
两人牵着流云跑过去,霍破城拴马,洛薰去敲门。
敲了两下,也没人答应,洛薰一用力,门倒是自己开了。
“有人吗?”洛薰冲黑洞洞的房间里喊了声,除了闷闷的回声,什么也没有。
这边霍破城已经卸下了行囊,径直走进了开着的门里,“别喊了,这里根本没人。”
“还不是我喊了你才知道没人!”洛薰在他背后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霍破城回过头。
“没什么!”洛薰赶紧跟进去。
房子不大,只有一间,一张空无一物的床铺占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摆了一张桌子,几把凳子,最角落里是一角冷冷的灶台。另一边的角落里放着一把长弓,几只羽箭,看样子像是猎人暂时的居所。
房子里虽然没人,也冷床冷灶的,但索性东西还齐全,霍破城很快在灶上找到了火镰子,又找到油灯。
“点灯。”霍破城把火镰子扔给洛薰,自己则去把行囊中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洛薰拿着火镰子发愁,这东西她一向用不来,硬着头皮试了试,一连七次都没打着。
就在洛薰跟火镰子战斗的时候,霍破城已经把东西都晾开了,见屋里这半天还是黑的,走过来一把夺过了火镰子,只打了一下就打着了。
豆粒般的光芒自油灯上亮起,顿时给小屋里增添了几分暖意。
“你在候府中到底是做什么的?”霍破城瞟了她一眼,“不会伺候沐浴、更衣也就罢了,连火镰子也用不来?”
“我……”洛薰一时语塞,转过头去哼哼,哼,谁会用你们这么老古董的东西,给你个打火机,我看你也不会用!
“我什么?”
“我,婢女……手笨。”洛薰只好说。
“手笨?哈哈,”霍破城突然笑了,“你会调药,怎么会手笨?”
“这……”
“好了,我也没说你一定要回答。”霍破城又淡淡地来了一句,“这一路,你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洛薰那个气啊,没让我回答你问什么问!
“去生火吧,既然有灶台,今晚正好可以吃点热的,也好把衣服烤一烤。”霍破城又发话了,边说边站起来准备除去外袍。
ps:
觉得这个题目很好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