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言乱语做什么,快走,跟我去见大将军。”那兵士板着脸。
“大哥,我真能治,你先让我治治,若治不好,你再送我去见大将军也不迟。”
那兵士见她说的诚恳,想了一下,终于点头,说,“别耍花招,快进去治。”
那兵士把伊人押进帐篷,自己却在进门处,眼珠不错得定着她。
伊人站在帐篷里,正准备从怀里取出布包,拿兵士却大喊一声,“你想干什么?”伊人拿出布包,抖开,说,“大哥,这是我看病的工具,银针。”
伊人拿出银针,不再理睬在一旁看着的兵士,给裹着棉被的兵士,一一扎上银针,那巡视的兵士,见伊人及其认真地样子,也过来帮手。
这一夜,这帐篷的灯火一直没灭。
这一夜,斯图国皇宫里,皇上寝宫的灯也一直没灭。
漠青河半躺在软塌之上,手里握着那香囊,眯缝着眼睛想着心思。
心思不觉飞到那段流亡的日子。那时,先皇病重,大皇子漠青武挟制了先皇,篡得皇位,先是流放唯一的同胞弟弟漠青河,后又派重兵四处追杀他。
漠青河无处逃身,最后逃到百花城。但是漠青武的刺客接踵而至,展开了又一轮的刺杀。
漠青河伤痕累累,跌倒在百花城的一条小巷子里。
也是漠青河命不该绝,一个好心的姑娘救了他。
那个有着星星、月亮的晚上,漠青河永远不会忘记。
那个姑娘将自己拖进了一间废弃的牛棚。并在自己身上撒了干干的,柔软的稻草,那稻草的馨香让自己觉得安心,这是那段逃亡岁月最安心的味道。
那姑娘,还在自己身边放下了一包点心。然后在自己身旁坐了许久,伤势甚重的自己,意识虽是模糊的,但是却知道了那姑娘明天就要远嫁他人,她在向自己倾诉她的无奈。就是在那姑娘得絮絮叨叨中,漠青河沉沉地睡着了。这是自己流亡期间,乃至现在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那时的自己,仿佛就是孩提时候,躺在母后的臂弯里,听着母后哼唱的小曲,甜甜地睡去,并做一些无忧无虑的梦。
想起自己因病早逝的母后,漠青河的眼圈有些泛红。
真是奇迹,伤得那样重,原以为会挺不过去,可是一觉醒来,自己竟然还好好的。
可是环顾四周,那姑娘早已不知所踪,等掀开稻草起身时,却发现了一个香囊,那香囊上绣着伊人如意四个字。
原来这姑娘叫伊人,漠青河一边暗自琢摩着,一边拿起晚上那姑娘放在旁边的点心充饥。
却不曾想,打开那包点心,却发现那包点心里竟然放着一封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那信,原来是一封提亲的信。
拿着那香囊,看着这封提亲信,漠青河一直在想,那叫伊人的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让这提亲的男子如此的魂牵梦绕?
后来,辗转做了皇上,曾到百花城暗访,才知道那叫伊人的女子原来是嫁到了南疆国开国将军府的迟翔,做了将军夫人。
本想着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子,可是昨日,那叫伊人的女子竟然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旁,娇滴滴地唤自己二傻。
想起伊人那白衣胜雪,黑发如墨,笑颜如花,想起她生气、高兴、娇嗔的样子,漠青河情不自禁开怀大笑。
漠青河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宫人匆匆而来,说公主的病情又加重了。
漠青河皱起眉头,起身朝着麟寒宫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