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到底是年轻,虽说是挨了30大板,发了**的烧,调养了几日,没有请大夫,也没见吃什么药,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那身上哪还见得到病后初愈的样子。
众人眼中,伊人没两样。可是,新月、娥眉却是觉察到她的两样了,满衣橱的衣裙,伊人都不稀罕,只是穿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那两身白色百褶裙,这几日,天愈发是冷了,那两件白色的衣裙终究是太薄了,抵不住寒冷。伊人打开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小箱子,拿出一些碎银子,让新月、娥眉去街上买了两件厚实的白色棉袍,那颜色素的很,比丫头身上穿的还要素。
伊人依旧是一条长长的辫子垂直腰间,娥眉想在她头上插一朵花儿,可是伊人死活不肯。伊人白天在家呆不住,一大早就叫上新月、娥眉出去了。伊人不在院子里转,只是带着两人到迟府后面的那一处小山上去溜达。有时,啥也不做,三人就干坐着吹冷风,有时,伊人高兴了,便用树叶吹小曲给新月、娥眉解闷儿。别看一片小树叶,含在伊人的嘴里,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被吹出各种各样时兴的小曲来,新月说,伊人的小曲比京城里的花魁弹的小曲还好听。
三人呆在这小山头,一呆就是一整天,天不擦黑,伊人不说回去的话。起初娥眉担心,迟夫人找不到伊人会发火,可是几天后,才发现,迟夫人根本就没有找过伊人,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那日,三人如游神般在小山上游来荡去。一只小仓鼠没头没脑地撞了过来,伊人眼疾手快,飞身扑过去,将那小家伙逮了个正着。盯着这浑身毛茸茸、白乎乎的家伙,伊人高兴地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将这小家伙揣进怀里,亲昵地叫它“雪儿”。
新月,笑着说,“大奶奶,说不定这小家伙是公的呢,你叫它雪儿,它会不高兴的。”
伊人一听,忙说,考虑周到,思索一番,非常郑重地说,“雪将军是最适合不过的名字啦。”
娥眉又笑了,说道,“这雪将军十足的男儿名字,如果这小家伙是母的呢?”
伊人鄙夷地看了她俩一眼,“你俩真是十足的不懂了,自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这女孩做将军的,大有人在,我若…….”伊人说道这里,突然顿住了,转移话题道,“雪将军,就这么定了。”
伊人站起身来,怀揣着雪将军,笑着朝着下山的路跑去。新月抬头看看,发现太阳还只是西陲了一点点,笑道,“看来,要感谢雪将军,我们才能提前释放。”
三人兴冲冲地从小山下来,一路有说有笑。伊人话最多了,一路上说个不停。这不,伊人一路走着,一路抚摸着雪将军,低着头,说道,“新月,你说雪将军最爱吃什么呢?等一下回家后,我得先给它做一个舒服的窝,这样再冷的天,他也不怕了。对了,我刚刚问你,雪将军最爱吃什么,你怎么总是不说话啊。”
新月、娥眉不做声,暗地里拽拽伊人的袖子,可是伊人正沉浸在高兴之中,没有觉察到二人的变化,还在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娥眉到底是懂事的,见提醒不起作用,忙到个万福,大声道,“奴婢给老元帅请安。”
这声音惊的伊人收住脚步,也禁了声。抬头望去,才发现老元帅正带着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伊人吓得不轻,一时怔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元帅笑着说,“伊人,见到爷爷高兴成这样了啊。”
老元帅身后的迟翔厉声道,“真是没规矩,见到老元帅,也不知道行礼。”
伊人一听迟翔的声音,马上将头垂了下来,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脆生生地道,“伊人给老元帅请安。”
老元帅回头狠狠瞪了迟翔一眼,上前一步,将伊人扶起来,说道,“傻孩子,自己家人,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
一听到这个老人这么慈祥的声音,伊人鼻头酸酸的,仰起头来冲着老元帅笑笑。
“孩子,你紧紧抱着的是什么啊?”老元帅盯着伊人的双手。
伊人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松手。
伊人个子小,老元帅要弯下腰去,才能看见伊人手中的东西。老元帅看了好一会,小心地问道,“好像是一只小仓鼠,伊人,爷爷说的没错吧?”
伊人一听,忙抬起头来,高兴地直点头,并把手中的小仓鼠举高了,让老元帅看,嘴里说道,“爷爷,你摸摸,毛茸茸的,可可爱了。”老元帅真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还问道,“小家伙,真不错,有名吗?”
“我叫他雪将军,这名很酷吧。”
“恩,真的很酷。”老元帅笑着。
迟飞从后面走上前来,说道,“伊人,让我也摸摸吧。”
“好吧,只是轻一点,别把他吓坏了。”伊人笑着说。
迟飞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回头望着迟翔的方向,说道,“瞧,他的小眼睛正滴溜溜地转呢。”
这时,从人群里又走出一位老者,站在伊人面前,也伸出手来,准备摸一下这个小家伙,伊人手快,马上将雪将军放在了胸前,那老者的手落了一个空。老者不解地问道,“为何他们都摸得,偏我不能摸?”
“雪将军胆小,认生的很。我怕你吓着它。”伊人振振有词。
“哈哈。哈哈。”这爽朗的笑声是老元帅发出来的。
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哈哈”的笑声,这毫无顾忌的笑声是方才那老者发出来的。
“好你个偏心的小丫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