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如是将伊人送回水家时,水家早已乱的炸开了锅。水家的老爷子,一见到伊人,神情很是激动,一把抓过伊人,问她跑到哪儿去了。
伊人被拽的疼了,泪水涟涟的看着柳如是。柳如是忙过来将今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水家人找了一整天,心中自然有气,可是柳如是是柳家大少爷,也不好在他面前发作。
自这以后,好多次,柳如是在去学堂的路上,都能看到伊人正等着他呢。柳如是便欢欢喜喜地带着她去学堂,上完一整天的课后,柳如是便带着伊人回家。
伊人对这学堂熟了后,也不在路上等柳如是,每次都是不声不响地出现在私塾屋子的后面,柳如是一回过头来,便能看到伊人粉雕玉琢的小脸。
慢慢的,伊人懂事了,便不来这学堂了,柳如是总是会习惯性地回过头,可是后面的位置却是固执地空着,柳如是的心中酸酸的。
这一段儿时的记忆不合时宜地浮现在脑海中,让伊人心情愉悦起来,吃饭的别扭都统统丢在了脑后。
柳如是看到伊人脸上一抹微笑,伏在她耳边,问道,“是不是想起小时候,做跟屁虫的事了?”
伊人笑着点点头,也压低声音说,“小时候,你总是背不出书来,让先生骂.”
柳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说,”你偏偏记得这个,你走丢了,是我将你捡来的,你怎么忘记了呢?”
这些儿时的回忆,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两人一边吃,一边头碰着头,说些悄悄话.更让众人侧目.
而坐在正位上的迟翔,脸色越发铁青.他端着酒杯走过来,站在伊人的桌前.这是要敬酒的架势,伊人要站起来,可是这盔甲很重,站起来并不容易.
柳如是弯下腰来,牵着伊人的手,将伊人慢慢搀扶起来.
迟翔冷着脸,说,”柳如是一贯这么会讨好女人吗?”
柳如是笑笑,”我俩从小一块长大,我对她,一贯如此,”
迟翔冷哼一声,”巧言令色的男子,能有什么出息.”
柳如是依旧是笑笑,”我最大的出息,便是讨她欢心.”柳如是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牵着伊人的手,越发用了劲,将伊人的手整个拽进了自己的掌心.
伊人感受到他手中的力量,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并没有要抽离的意思.
迟翔将这些看在眼中,心中万般不是滋味.他叫来卓辉,给伊人斟满酒.卓辉看看迟翔又看看伊人,有些为难地说,”大奶奶不胜酒力,这样恐怕不行吧。”
迟翔朝他瞪了眼,喉到,“倒酒。”
卓辉无可奈何地将伊人的酒杯斟满,这小心翼翼的动作是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伊人还来不及伸出手,柳如是已经将酒杯握在手中。迟翔却伸出手来,拦住,说,“这杯酒,你还不配喝,这酒是我敬在座的寨主。”
伊人看着迟翔,皱着眉头,冷笑一声说,“这样有意思吗?”
迟翔也盯着伊人,轻轻说,“他不来便没什么意思,但是他来了,便有了意思。”
伊人不再接他的话,推开椅子,便要走。柳如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其动作干净利落,潇洒自然。
柳如是将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桌面上,说,“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们听风寨就不多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