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夫人抬起衣袖擦擦眼睛,说,“这孩子总算是好了。”
老元帅听了,如释重负般,坐在了椅子上。
5年前,老元帅抓起桌上的监斩牌,扔在了地上后,迟翔嘴里虽没有说什么,但是从那以后,他在迟府再也没有笑过,凡是有老元帅在场的地方,他都不在。他甚至向皇上递交了辞呈。
老元帅为了不影响迟翔的仕途,干脆闭门不出,5年是多么漫长的光阴,老元帅在自我封闭中,老了,钝了。
即便是衰老如他,在他听到迟翔对自己笑着说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仿佛捆缚在自己身上的枷锁也轰然崩裂,萎靡的精神也变的振作起来。
迟翔出了自己的小院,随处走走,在回廊处,看见无痕正在趴在栏杆上,交果果钓鱼呢,刚才的哭相一扫而光,迟飞夫妇和新月、娥眉正在一旁陪着呢。
迟翔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走近。远远地听到无痕这样稚嫩的声音,心里头也觉得充实。
迟飞回过身来的时候,看到了他,朝他走过来。“大哥,那天晚上的事,你给我一个解释吗?”
“不能。”
“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也是受害者。我本是站着进去的,却躺着出来了。”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再问为什么,就显得多余了。”迟翔的眼光投在无痕身上,片刻也不曾挪开。
“那大嫂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迟飞追问道。
“你都是做爹的人了,心里还念着你大嫂。”迟翔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迟飞紧盯着迟翔不放,轻叹一声,才说,“我之所以念着她,那是因为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一句妹妹不设防就脱口而出,迟飞也有些吃惊。
这轻轻的一句话,让迟翔为之一震。他紧盯着迟飞,问道,“妹妹?老元帅告诉你的吗?”
迟飞冷笑出声,“原来,这院子里,只有我不知道我的生母是谁?”
迟翔知道自己失言,也有些尴尬,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
迟飞长吁一口气,接着说,“你们可蛮的真好,若不是我从别处知道,你们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即使我们不告诉你,你不是一样知道了吗?”迟翔淡淡地问道,面色也是平静的很。
“是啊,即使你们不告诉,我也会知道。”迟飞的声音里满是落寞。
“你们的关系,伊人知道吗?”
迟飞摇摇头。
“别告诉她。”
说完这一番话,兄弟两都沉默了下来,这5年来,各有各的生活,兄弟俩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今日这番对话还算是多的了。
两人的目光所及之地都是无痕和果果。看着孩子们灿烂的笑容,兄弟两紧绷的脸,也慢慢舒缓过来。
“瞧,无痕和果果玩的多好,无痕到底是大一岁,很会照顾妹妹。”迟翔的语气里全是骄傲。
“瞧着,就是一个小小男子汉。”
“他娘把他教得这么好。”迟翔缓缓说道。
迟飞抬头看看迟翔,又问道,
“伊人呢?我想大哥做下这些手脚,不会是想迷昏我吧?”
“她很好,你不用记挂。”
“你把她藏起来了,对吗?”
“你太爱管闲事了。”迟翔皱皱眉。
“老元帅知道这事吗?”
迟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