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深了,也更冷了,但是迟府到处都是灯火闪烁,想必是因为明天是除夕吧,大家都有太多的事要做。
迟翔走的快,海棠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海棠急冲冲地朝着倚栏园而去,却在回廊处停了下来。原来曲曲折折的回廊里,迟翔和老元帅面对面站着,淡黄的灯光在他两周身散发出寒冷的光来。
“和海棠吵架了吗?”老元帅问道。
迟翔没有答,只是点了点头。
“你也不能怪海棠,伊人搬往别院,是我同意的。”老元帅的声音淡淡的。
“什么,别院,那儿都十几年没住人了,早已破败,怎么能住人呢?”听迟翔的声音,惊诧中带着些愤怒。
“你也别急。海棠怀着的可是我们迟府的长重孙,凡事肯定都是以长重孙为重。”老元帅说着,伸手拍了拍迟翔的肩膀。
“可是,元帅,海棠怀孕跟伊人有什么关系?伊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搬到那儿去住?”
“海棠找佛缘堂的师傅算了算,说是与属猪的人相冲,巧的是,咱们迟府只有伊人一人属猪。我虽然不太信这些,但是佛主讲的话,还是注意些的好。”
听了老元帅的话,迟翔沉吟了半响,才说道,“真是巧的很啊,偏偏与伊人相冲。”
老元帅又问道,“这事你不知道?”
“听老元帅说起,才知道。”
“如果不是为这,又何苦和海棠闹得不愉快,毕竟母凭子贵,以后你对海棠的态度要好些才是。”老元帅说完这些,也不再说其他,径直走了。
迟翔独自立在回廊中,立在寒风中,仍那风儿撩起衣袍,仍那衣袍在风中呼呼作响。
站了一会,也抬腿走了。在回廊的尽头,碰到了风中站立着的海棠。迟翔默默地解下身上的衣袍,披在了海棠的身上,轻轻地说道,“天冷的很,你回吧。”
这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些凄清,海棠仰着头,问道,“大爷,你要去哪儿?”阿迟翔不答,甩开大步,朝前走去。
迟翔在夜色中急行,走了好一段距离,才走到那荒草枯黄处。暗的夜,风儿刮得七零八落,这一处小小的别院破败不堪地藏于荒草中,只能看得见屋顶的一角。
屋里的人想必是已经睡了,屋子里黑漆漆的。
迟翔站在别院的门前,思绪翻飞。背后传来时而轻时而重的脚步,迟翔以为是海棠又跟了上来,不免有一些心烦,说道,“叫你回去了,又跟来做什么?”
“大哥,这是在跟谁说话呢?”想不到身后传来的却是迟飞的声音。迟翔忙回身,只见迟飞独身一人站在自己身后。
“大晚上的,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迟翔回过身来,问道。
“大哥,不也来了吗?”
“我是来看我的妻子,你呢?”
迟飞听了,停顿了一会,说到,“我是来看一个相投的朋友。”
“相投的朋友?伊人几时和你相投了?”
“每次看到她,我总会想起那一个人,那曾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你说相投不相投?”迟飞说这话的时候,略带些鼻音。
迟翔不言语了,眉间紧蹙,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迟飞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迟飞也朝着迟翔点点头,并轻轻走上前来。
荒草在风中摇晃了几下,又重归于安静。两人并肩而立,背靠着背,脚步轻移,如炬的目光在暗夜掩映着的荒草中搜寻。
迟翔轻轻蠕动嘴唇,说道,“走。”两兄弟展开双臂,奔向那荒草丛中。两人在荒草中疾步如飞,搜寻整片草丛。
然而,暗夜中,荒草从里,毫无踪迹。
二人尤不罢休,分头去找寻。可以搜寻到的仅仅是夜的寒冷与静寂,迟翔走出来,双手空空,迟飞走出来,手中抓到了一只兔子,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哥,刚刚捣乱的应该是这只兔子。”
迟翔依旧是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这只兔子,说道,“刚刚那丛荒草中,肯定有人来过,那人的轻功好俊,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真正是了得。”
迟飞笑道,“大哥,你说的好神乎,若真有这样厉害的人,擒拿我两不是手到擒来,还用的着跟我两捉猫猫?”
迟翔也笑笑,说道,“说的也是,反正也没别的事,我们兄弟两在这儿再坐会儿吧。”说着,就在那荒草里坐了下来。
迟飞也道,“这主意极好,我们生堆火,将这肥兔子烤了,解解馋。”说着,便从腰间摸出一枚打火石,“嗤”地一声响,火苗冒了出来。
暗夜中,这火越烧越旺,两人捡来一根小棍,将兔子穿了,架在火上烤。火在风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一会儿,兔子便开始淌油了,这油一滴一滴地滴在火上,发出声声“嗤嗤”响,似乎在为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做伴奏。
两人隔着火堆对坐着,迟飞一身白,迟翔一身黑。静静地对坐着,不时填一把荒草进火堆。
“三弟,谢谢你。”迟翔的声音打破这静寂。
“没头没脑的,谢我干什么?”迟飞低着头往里添草。
“谢谢你给伊人的这一张地图。”迟翔说着递给迟飞一张地图。
迟飞接过瞟了一眼,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样的地图也只有伊人才会相信。”
“没想到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是一个路痴,你这地图牵着她在京城四周绕圈子,她还当宝似的,藏得好好的,身上的钱被人偷的一文不剩,这张地图倒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