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园子里,哭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响成一片,小绿蹲在地上嘤嘤地哭,海棠柳眉倒竖,破口大骂,“哭个屁,这一天到晚哼哼唧唧的,老娘还活不活?”
小绿不顾她的骂声,依旧只是哭,哭得海棠心烦意乱,将手中喝水的杯子,砸向了小绿,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小绿的额头,顿时血如泉涌。疼痛让小绿忘记了哭泣,海棠获得了片刻的安静。
海棠走到她跟前,说道,“你别只是哭,只怪你命不好,跟上我这不中用的主子,也为你出不了什么头?赶明儿,我跟夫人说,让夫人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
小绿捂着伤口,双眼直直地看着海棠,满眼都是愤怒,海棠见了,冷哼一声,说道,“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即使不发生这样的事,你也顶多被拉出去,随便配一个小子。”
“姨娘,我跟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你要这样薄情。”小绿恨恨地说道。
“哟,我对你薄情,你这肮脏身子也配说这两个字。”海棠冷着声音说道。
“我这样肮脏,难道不是你所赐,别以为你干的那些肮脏事,我什么不晓得。”小绿冷笑着说道,额头上淌下的血滴落在脸上,显得很是恐怖。
“啪”海棠一个耳光甩在了小绿的脸上,说道,“你这小贱蹄子,红口白牙,你乱嚷嚷什么,我行得正,做得端。”
小绿却不哭了,冷笑着说道,“总来寻你的那个郎中,每次都偷偷摸摸地来,再寻个理由将我支开,你们俩干的那些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海棠听了这话,像发了疯似的,一把揪住小绿的衣领,逼近她的脸,厉声说道,“你个贱蹄子,你偷窥我?”
“那日,你和那郎中媾和后,想出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害大奶奶,我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小绿的话让海棠的背脊一阵阵发冷。
她抓住小绿衣领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也瘫软在地上。
“你这伤天害理的事,我没有告发你,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我认了,如果你也来作践我,我可是不认,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小绿的声音渐渐狠了起来。
海棠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自己的这些事,不仅雀儿知道,就连平日里柔柔若若的小绿也知道的这么清楚。自己做的这些事,任何一件事都是要命的。
主仆两人在静默中,呆了好一会儿,听见门外穿了敲门声。这声音将二人都吓了一大跳。海棠给小绿使了一个眼色,自己爬起来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却是迟府人的贴身丫头。
这丫头并不进来,站在门口说道,“夫人着我来说一声,说是昨晚那贼人都招了,那贼人说自己就是街上一流浪汉,有人塞给自己一大笔钱,让自己混到王爷府去破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听到这儿,海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抖抖索索地问道,“那主使他的人可找到了没有?”
那来报信的丫头摇摇头说,“没有,那泼皮不认识那人。”
海棠听了,心里的石头略放了下来,又问道,“那官府要怎样处置那泼皮呢?”
那丫头说,“因为找不到主使人,已经在今日午时将那泼皮斩首刑场了。夫人还让我来告诉小绿姐姐,说是让她不要太难过,终归是府里的老人儿,况且错不在她,所以让她好生在府里呆着,已经吩咐下去了,这事不准府里其他人再提起。”
那丫头说完这些话,便回去复命去了。
海棠关上门,对着小绿冷笑道,“听清了没,官府都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小绿不甘示弱,说道,“夫人都说了,让我好生在府里呆着,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海棠逼近她,狠狠地说道,“你是我的丫头,我说了算,随便找个理由打法了你,你找谁说理去。”
“你与那郎中合谋算计大奶奶的事,是无对证,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法抹去的罪证。”
“你别想用这孩子来威胁我,哪天这孩子要是不小心掉了,你逃不了干系.”海棠的脸色异常难看,这声音里都透着恐怖.
“你,你,真正是天下姨娘皆狠心”小绿没想到海棠会将主意打在这孩子身上,自己若再强行要呆下去,恐怕得落一个害她流产的罪名,想到此,小绿说道,”你既然这样容不得我,我走就是.”
海棠听了冷笑道,”早这样多好,咱两也不用撕破脸皮.”小绿却不想再理睬她,径直出了门.
身心俱疲的小绿出了海棠园,在迟府游荡,如今的她,尽可能地躲着人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别院处.别院四周枯草环绕,四周寂静一片,别院外墙破败了不少,但是透过外墙,能看到院子里收拾得秩序井然,不缺生活的趣味.
小绿走上前去叩门,却无人来应门,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小绿想着应该是还没有回来.于是就在门槛上坐着等.
小绿里细细打量别院周围的事物,心理涌起很多的想法.想起伊人虽是大奶奶,但是在这迟府,对下人连个大声都没有,平日里衣裳朴素,外人瞧着,还以为是哪一房长相俊俏的丫头呢,即使被海棠逼得住进了这别院,平日里,见了小绿,也是有说有笑的,并没有什么芥蒂.
方才,在海棠园,听海棠的口气,她并不打算要这个孩子,而且要寻他人的晦气,将这晦气事嫁祸到他人身上.在这府里,海棠最恨的人自然是大奶奶.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小绿才来到了别院,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