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过年?
刘不凡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他那冷面徒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打死他也不信!
“你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书信。
梦宝倒也没有为难,笑着递给了他,又转头跟丫鬟们交代起什么来。
刘不凡将手中书信看了一半儿就还给了梦宝,之后还用力锤了自己心口两下。
“师不如妻……老夫一辈子也没听他这样和颜悦色的说过话……”
梦宝咧嘴一笑,收好书信跟丫鬟们喜滋滋的收拾行李去了。
刘不凡端起桌上杯盏想要再饮一口,这才发现杯中茶水已经一滴不剩。
他皱了皱眉,举着茶杯抬手:“再给我倒杯茶啊。”
这声音却淹没在了几个女人的说笑商讨声中,半晌也没人理会。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站了起来,自顾自的离开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
“她来北安了?”
魏乘风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满脸惊喜。
随侍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道:“是,据说原本还有三两日的路程就到了,但是因为路上遇到风雪,所以可能要晚上几日。”
魏乘风眉眼间满是笑意,病中苍白的肤色都因此红润了几分,人也显得精神了一些,不似这些日子以来的憔悴。
“所以二少爷,您赶快把药喝了吧。不然等她来了,您病怏怏的站在沈世子身边,更显得您比不上沈世子了。”
对对对,要赶紧喝药,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魏乘风赶忙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药碗。
刚刚递到唇边却又想起什么,瞪眼道:“什么叫更显得比不上他了?我之前有哪里比不上他吗?”
“没有没有!”
随侍赶忙说道:“二少爷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要不是因为病了,那绝对能力压沈世子一筹!”
这还差不多!
魏乘风又瞪了他一眼,将碗中苦涩无比的汤药一饮而尽。
随侍松了口气,接过空的药碗准备离开,却又被他一把抓住。
“二少爷有何吩咐?”
他问道。
魏乘风迟迟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才低声吩咐了随侍几句,随侍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二少爷,这怕是不好吧?”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可是……”
魏乘风两眼一翻,又躺回了床上,有气无力的捂着心口:“不行,这药太苦了,我再也不喝了……”
随侍无语,只好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按您交代的去办。”
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男子仍旧捂着心口一副难受的样子,但唇边却悄无声息的牵起了一抹笑意。
走出房门的随侍抬头望天,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对守在门外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那人微怔,压低声音道:“这样可以吗?二少爷刚刚好像不是这么交代的。”
虽然刚才魏乘风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他在房外还是听到了。
随侍皱眉瞪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那人赶忙低头,应声是飞快的离开了,走出院子之后却撇了撇嘴:“拿少爷训你的话训我,就会按资排辈的欺负人!”
…………………………
眼看着离北安只有一日的路程,风雪却又忽然大了起来,梦宝一行人不得已再次停了下来。
“这是第几次了?”
梦宝皱眉问道。
“第三次了吧。”
红笺翻了翻炭盆中的炭火,呵出一口白气说道。
这一路风雪时大时小,他们紧赶慢赶,却总是被迫停下,留宿驿馆。
“好了小姐,可以把披风脱下来了。”
眼看着房中已经有了热气,不似刚进门时的冰冷,红笺才对梦宝说道。
梦宝将披风解下递给了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寒风裹着飞舞冰冷的雪粒灌了进来,红笺哎呀一声,赶忙上前:“小姐,雪下的这么大,您开什么窗啊,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儿热气都没有了!”
说着就要伸手将窗户关上。
梦宝笑了笑,拦住了她要关窗的手。
“只是刚打开的时候灌进来一些罢了,你看现在不是好了吗。”
“那也冷啊,万一把您冻坏了可怎么办!”
红笺鼓着腮帮子说道。
“没事的,我就看看。”
梦宝有些失神的望向远方。
“那边就是北安了吧?”
她看着一个方向喃喃说道。
红笺点了点头:“嗯,不过咱们现在离得还远,风雪又大,您看不到的。”
梦宝哦了一声,两手拢在袖笼里,倚靠在窗边。
这可恶的风雪,平白害她晚了这么多天。
若不是当初她收到书信后立刻就着手准备起程了,只怕要赶不上年关了。
窗外传来一阵车马声,又有人为躲避风雪住了进来。
来人掸着风帽上的积雪,不耐的说道:“这天老爷子太可恶!这么大风雪害死个人!耽误了老子多少生意!”
“行了,知足吧你!”
另一人说道:“咱们这好歹还吃饱穿暖有命在,总比昨日碰见的那个小哥强。”
之前说话的人啧啧两声,点了点头:“那倒是,那小哥也太倒霉了些,病的那么厉害正急着要赶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