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凤乱九宫>妖巫古墓
走下廊道,一边喃喃抱怨,一边口诵隧道走法。他曾经来回于彩绘室和囚链室之间,只是从不曾单独走过。

在仅余的一盏灯笼光照下,四面墙壁上那些有下垂大翅膀、在无尽沉寂中或蹲或站的朴拙人形,好像都挪移扰动起来。

她跪下,用水瓶滴水进囚犯嘴中,一次滴一点点。最后他咳了一下,两手虚弱地举起来要拿水瓶,她让他拿去喝。他喝完躺下时,水渍加上灰尘和血迹,一脸脏污。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些话,只有几个字,但用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马南终于拖了一长条铁链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可以锁铐的大枷锁,以及一个恰合囚犯腰围的铁环。这铁环不够紧,他可以滑开。马南把链子锁在墙上的铁圈时,喃喃叨念着。

不会,你瞧。阿儿哈现在比较不怕这囚犯了,她伸出手,亲自演示铁环和男人腰肋间所剩细缝,就连她的手也放不进去。除非他挨饿超过四天。

小女主人,马南以愁惨语调说道:我倒不是怀疑什么,但……让他当累世无名者的奴隶有什么益处?他是男人呀,小人儿。

马南,你实在是个老呆瓜。嗳,快弄好,我们要走了。

囚犯睁着明亮但疲乏的双眼注视这两个人。

马南,他的手杖呢?在那儿。我要带走,它有魔力。唔,还有这个我也要带走。她迅速一跃上前,抓住男人衣领边的银链子,将链子绕过男人的头;那男人试图抓她手臂制止,但背部被马南踢了一脚,阿儿哈将银链子一甩,他就够不到了。这是你的护身符吗,巫师?你很宝贝它是不是?看起来没什么价值呀,你没钱买个更好的吗?让我替你好好保管吧。说着,她把银链子挂在自己脖子上,并将坠子藏在羊毛外袍的厚领子底下。

妳不了解它是做什么用的。男人说着,声音极沙哑,所讲的卡耳格语发音不正确,但意思表达得倒是够清楚。

马南再踢了他一脚。这一踢,囚犯疼痛地嗯哼一声,闭上双眼。

别管他了,马南,走。

她离开彩绘室,马南咕哝着尾随。

当晚,所在地的灯火尽熄时,阿儿哈又单独爬上山丘。她从宝座殿后面的井里汲水出来装满水瓶,拿着这瓶水及一大块未发酵的荞麦扁面包,进入大迷宫的彩绘室。她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囚犯刚好够得着的地方。他已入睡,动也没动。她放好东西就转身返回小屋,那**,她也睡得饱实安稳。

午后,她单独再去大迷宫。面包已不见,水瓶已空,陌生人背靠墙坐着,带着尘土和伤疤的脸依旧状极可怕,但表情戒慎。

她站在他正对面的角落处,男人被链着,不可能碰到她。她打量了他一下就别开脸,但这室内没什么特别东西好看。她不肯说话,好像有什么拦着她开口似的。她一颗心怦怦跳,像是害怕。其实没有理由怕他,他在她的掌控中。

有光真好。他说话轻和深沉,让她心慌。

你叫什么名字?她蛮横地问,觉得自己的声音颇异常,格外高细。

嗯,平常大家都叫我雀鹰。

雀鹰?那是你的名字?

不是。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不能告诉妳。妳是陵墓第一女祭司吗?

嗯。

大家怎么称呼妳?

阿儿哈。

被吞食的人……那名字是这个意思吗?他的黑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嘴角略带微笑[菲菲小` 説``w.f fh. `紛 享]。妳的名字叫什么呢?

我没有名字。别问我问题。你是哪里人?

内环诸岛的人,在西方。

黑弗诺吗?

那是她仅知的内环诸岛的城市或岛屿名称。

是的,我从黑弗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峨团陵墓在我们国人之间很有名。

但你是个异端,不信神。

他摇头。不,女祭司。我相信黑暗的力量!我在别的地方遇过累世无名者。

在什么地方?

在群岛区,就是内环王国。那里也有很多地方从属于大地太古力,那太古力与这里一样。只是它们都不比这里的巨大,而且其余地方的太古力都没有神庙和女祭司,也不像在这里,这么受敬拜。

你是来敬拜的?她嘲弄道。

我来盗抢。他说。

她盯着他认真的脸:你太过自信了!

我晓得这不容易。

容易?根本就不可能办到。假如你信神,你就会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累世无名者看顾着她们所属的东西。

我要找的东西不是她们的东西。

那肯定是你的东西啰?

我来要求归还。

这么说的话,你到底是什么,神吗?还是君王?她上下打量他。眼前这男人疲惫地坐在地上,身子被链铐住,全身肮脏。你不过是个贼!

他没搭腔,只以目光迎视。

你不准正面注视我!她高声道。

小姐,他说:我无意冒犯。我是个陌生人,而且是侵入者。我不懂妳们这里的规矩,也不晓得谒见护陵女祭司应有的礼节。我现在不过是妳手掌心的蚂蚁,万一不小心冒犯,还请宽恕。

她立在原处,没有回应。有一刻,她觉得血液升上脸颊,热烫而可笑。但他已经没在看她,也就没见到她脸红。他早已听命望向别处。

两人不说话好一会儿。四周墙上的人形以悲伤空洞的眼神注视他们。

她带了一整石坛的水。见他的眼睛一直飘向它,好一会儿后,她才说:你要是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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