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又一次安静了,这次的安静不再是当初拉错他上床时尴尬的安静,也不是刚才生气时愤懑的安静,而是带着几分喜悦,几分甜蜜,又有几分欣慰的安静。
不知抱了多久,他的心跳变得平静,我轻轻推开他故作生气地转身,其实是还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那堆被他撕破的画:“我不管,你要把那些画补好,那可是菲菲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时间收集来的。”
身后的人自然没有声音,他轻轻走过我的身边,自然也不会来故意看我,他肯定比我还要不好意思。等他走到我前面,我才背着双手轻轻地跟在他后面。
他走到那堆画面前,蹲下,开始卷画,原本二十一张画,现在变成了四十二张。寂静的书房里就只有他“哗啦哗啦”卷画的声音。
方才他撕画撕得快而狠,现在,他卷地小心和仔细,他将卷好的残画规整地堆放在了一起。我也不能干站着,于是蹲下,和他一起卷画。
不知不觉间,我们靠在了一起,伸手之时,拿到了最后一幅画,我鼓起勇气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明澈的眸中里是不再掩藏的深情。忽的,他靠近我的脸,我垂眸淡笑,一个轻如浮云的吻,落在了我右边的唇角,带着他的小心,也带出了他的温柔。
当他离开后,我抬眸笑看他:“寒烟,为我们绣一张全家福吧。”
他含笑点头。
“之前不好意思让你绣,是因为不知道该不该把你绣上去,你知道那时我们……”我咬了咬唇,想再说下去时,他的手指轻轻压在了我的唇上,抿唇微笑间,我从他清亮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字:我知。
我和他。一起笑了。
地上的残画已经都被收拾干净,我和他的误会也彻底解除。他打开了食盒,取出糕点喂入我的嘴中,忽然胃部一阵难受,我当即跑到窗边呕吐起来。
“哇——“这下,连早饭都吐出来了。原来我高兴地太早了,之前孕吐只是还没开始。
后背被人轻抚,我从没吐得如此壮观,呕吐的声音都把清清楚楚招来了,他们看见寒烟在我身旁照顾我,才没有靠近。
“呼呼呼呼。”原来孕吐都这么累人,“咳咳咳咳。”寒烟取来清水让我漱口。当我漱完口时他正对着食盒里的糕点生闷气,我知道,那是他做的,寒烟就是有这样一双巧手。
忽然,他用力盖上盖子,捧起食盒,看那神情是要将食盒扔掉,我当即拉住了他的手:“寒烟,不要。他们是无辜的!”
寒烟一怔,神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有些尴尬:“不是你的糕点的问题,是,是,是……反正我现在真的好饿!”我立刻抢过食盒,取出糕点狼吞虎咽起来,寒烟怔怔地看着我,因为他来不及阻止我吃东西。
起先还担心会不会吃下去又吐,因为听说有的女人怀孕就是这样,一吃就吐,不过结果证明我是幸运的。寒烟起先还担心,但看完我吃完也没事就安心地笑了。我告诉他,晚上会和雪铭一起宣布一件喜事,他目露疑惑,但他不会来追问我,因为这就是他: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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