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心,却还是觉得身上热气腾腾,忍不住将领口扒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水面的风吹过,觉得冰冰凉凉,甚是舒服。她试着催动灵气,只觉得体内灼热,灵力不畅,勉强将几丝灵气集中到脚上,点着水面跃到岸上。
她的头越来越沉,思来想去那厢房中燃烧的香有些问题,许是只有妖怪才能闻的,她一介凡人闻了这个香,身体不适也是有。她现在这个样子,若被人看见,稍一探查就会被人知道她偷墙角的事,她在感情上伤了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丢了面子。走过一间寝殿,见殿门大开,也无人看守,连忙溜进去,关好门一头栽在床上。
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房,也不知道是谁的床,可只要能躲过一时也好。床甚是柔软,枕头上传来一股熟悉的冷香,她将脸埋在枕上,忍着浑身的炽热,晕乎乎的失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灼热褪去,抬眼一看,穗恭卿正轻抚她的额头,鼻中传来清凉之气,只听穗恭卿皱眉道:“别的事物不会,闯祸倒是一流的,无端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的嘴扁了扁,掉出两颗眼泪,咽泣道:“师父。”
她从未叫过穗恭卿师父,此时伤心之时叫出来,更觉得无限委屈。穗恭卿摊开折扇,替她扇风,边扇边道:“有时觉得你挺傻,你却挺聪明,有时觉得你聪明,你却挺傻。”顿了顿道,“年轻人为情伤个心本也没什么,只是这伤心也得伤到实处上,为本不需要伤心的事伤心,那才是真傻。”
她将头埋进枕头里,低声道:“我没有伤心,只是有一点点难过。我原以为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可今日才知,他的心里全然没有我,倒是我自作多情,自己给自己做了个圈套。”
穗恭卿扇扇子的手一停,摸了摸额头,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儿麻烦。半天前殿下传他,说含香中了鸳鸯香,这个鸳鸯香嘛,顾名思义就是闻了能让人做鸳鸯的香。他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这小丫头正整个儿趴在殿下的身上使劲扒殿下的衣服呢,怎么一醒过来就一副伤心的摸样,累烦他老人家多安慰了她两句,却又说出一堆不着边际的话。
鸳鸯香这个东西,打哪儿都是个好东西。咳咳,可是看到殿下发冷的面孔,好东西就变成了不好不坏的东西。虽不知这个徒儿从何处闻了这个香,以殿下对她的情意,觉得殿下没有立时将她办了,而且还有闲暇传他来,真心觉得殿下的定力非常人可比。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此大智慧也!
殿下既没有对他说含香是从哪里闻的这个香,他也没那个胆子去问。可这丫头说什么心里没有她这样的话,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穗恭卿有点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