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楚天鸣的理解,文仲远既然是川北军区的人,且又已经被找到了,那陈修平干嘛不上报?于情于理,都应该给曾经的抗战老兵一个交待不是?
面对楚天鸣那疑惑的眼神,陈修平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茹萍她三叔的意思,说是不想打破当前的平静,更不想给组织找麻烦。”
“这……”
得知这个情况,楚天鸣不免有些无语,他是该赞叹文仲远的高风亮节,还是该指责他过于顽固呢?
似乎看出了楚天鸣的心思,孔信鸿当即满脸苦笑的说道:“小子,老一辈人的固执,确实让人有些无奈,但是,你必须得承认,现在这个道德逐渐沦丧的社会,这种固执真心无比稀有,也无比的宝贵。”
说着,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孔信鸿又继续沉声说道:“在找到仲远的时候,得知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曾想给予一臂之力,毕竟,凭借我这个省委书记的面子,应该能够给他解决不少问题。”
“然而,想法虽好,现实却很残酷,这种寻找老兵遗骸的壮举,几乎是无利可图,那些商界巨流,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只有那些烈士的家属,以及一些爱国人士,才会热衷于此事,可他们的情况基本一致,手里都没几个闲钱,就算众人都捐助一点,面对这数以千计的遗骸,那也是杯水车薪。”
“原本以为,事情会这么无限期的拖下去,可是你的突然出现,让我又看到了希望,毕竟,无论是南湖科技,还是南湖集团,都是私人企业里的闪亮新星,所以,只要你们振臂一挥,肯定会有不少企业愿意提供赞助,另外,你这小子头脑冷静,什么事情都喜欢谋定而后动,只要你愿意揽下这桩麻烦事,就一定能够让数以千计的烈士亡灵顺利回家。”
说到这里,望着眼前的楚天鸣,孔信鸿当即一字一句的问道:“小子,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面对孔信鸿的询问,楚天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身为一个军人,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是义不容辞,可此时此刻的他,着实有着太多的为了心事,用一句自顾不暇来形容,真心一点都不为过。
看着沉默中的楚天鸣,一直不曾开口的文仲远,当即轻轻的摇了摇头:“小伙子,不必为难,这事跟你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所以……”
没等文仲远将话说完,文信鸿便冲着楚天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楚天鸣同志,请允许我以一个老兵的名义,请你务必答应此事,记住,这是请求,不是道德绑架!”
跟着文信鸿的脚步,陈修平也连忙站得笔直:“楚天鸣同志,请允许我代表整个川北军区的老兵,请你尽可能的帮帮忙!”
“两位严重了!”
对此,楚天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事情有些棘手,文老或许不清楚,但你们应该知道,这事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以国家的名义,向南越政府提出请求,但是,因为洪家寨的问题,我国政府和南越当局纵然没彻底撕破脸,恐怕也离此不远了,所以,如果以国家的名义,这事只会变得更加棘手。”
“而说到以私人或者民间团体的名义,我以及我身后的南湖科技,乃至南湖集团,同样早就上了南越当局的黑名单,也就没有办法站出来摇旗,至少,不能站在明面上。”
“我,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此言一出,陈修平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变得无比沮丧,因为他必须承认,南越当局现在最想干掉的目标,或许就是眼前的楚天鸣,所以,这事若想指望楚天鸣,还真是没有任何可能。
看着陈修平那沮丧的模样,楚天鸣稍微沉吟了片刻,随即便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样吧,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就没必要急在一时,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或许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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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孔信鸿立即笑了,只要楚天鸣答应的事情,就绝对会有办法解决,而且还会是相当圆满的予以解决。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孔信鸿便连忙侧身让开半步:“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不耽误你了,赶紧陪这丫头过去看看她父亲吧!”
“嗯……”
冲着孔信鸿等人点了点头,楚天鸣便拉着文茹萍的小手,径直来到了某块墓碑前。
没走到墓碑前,文茹萍还算淡定,可走到墓碑前的那一刻,文茹萍便直接跪倒在地,然后,抱着那块汉白玉所雕刻的墓碑,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没有将文茹萍搀扶起来的意思,也没有试着去安慰文茹萍,楚天鸣只是表情肃穆的站在墓碑前,当即在心里许下重诺。
“老爷子,以前的种种事情,咱们就没必要再度提起了,我今天陪萍姐过来,只是想跟您当面说一声,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萍姐,即便是倾尽我所有,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与此同时,将祭品逐一摆在墓碑前,逐渐停止了哭泣的文茹萍,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说道:“爸,您看到了吧,我竟然成了他的女人,不仅和他领了结婚证,而且还打算给他生个孩子,您若是泉下有知,不知会气得怒发冲冠,还是会默默的为女儿祝福呢?如果是后者,您是否可以给我一些暗示?”
说来也怪,文茹萍的话音刚落,周边就刮起一阵微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