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花上雪的呼唤一般,心脏忽而鼓动着,只觉得一股子熟悉的温度从胸口弥漫至肌肤表层,在那曾经落下痕迹的地方游走了一圈。
花上雪立马起身跑到屋里,对着铜镜解开了已经,露出印记所在的位置,却见那四年来一直未有变化的牡丹花苞,此刻微微显露出一点嫣红,稍稍长大了些许。
看着胸口的变化,花上雪只觉得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鼻子不由自主的一酸,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有变化是不是表示着阿离即将醒来了?
四年来,花上雪第一次觉得胸口的大石好似突然之间,减轻了几分,连带着心情也愈发激动了。
“阿离,是你要醒了吗?是吗?”花上雪的指尖抚过胸口的印记,轻声问道。
一抹微凉的触感从指尖流淌而过,好似回应着她的提问一般。
多年来一直没有任何特别反应的印记,如今出现这种感觉,花上雪不禁笑了。
重新将衣物穿戴整齐,花上雪走到厅中,方才想起之前玉弥瑆让云瑾泽转交的信她还未来得及看。
此刻将信封展开——
小雪,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告诉你一件一直瞒着你的事情。以前未曾坦言,只是因为时机未到,如今说出来说明我要做的事情已然成功了大半,而我也该是对你坦言的时候。
其实,你我早已相识,宣王府那次并非第一次见面,而是我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四处寻你,随后寻到线索,直指你可能在西京城后特意找了借口随着云瑾泽而来,哪想到歪打正着,就那般与你遇上了。
请原谅我的隐瞒。我知道你可能会生气,可我觉得此刻也是对你坦言的时候了。
至于我是谁?
可记得你口口声声中每次提起就火冒三丈的人?
可记得在你册子上说要等你长大娶你为妻的人?
可记得曾经要你唤我一声小七之事?
是的,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没错,我是白玉麟。也是玉弥瑆,更是小时嚷着要你唤我一声七哥,替你将自由从你家人手中夺来,交给你的小七白玉麟。
或许你会说,玉弥瑆这个名字可否也是骗你。
其实不然。
白玉麟是我,玉弥瑆也是我。只不过当初的白玉麟过继到外祖父家,方才改名换姓。
可不管我叫什么都好,依旧是当年那个小七,一眼相中你的小七,不然我为何要为你考虑那么多。给你透露出那只能在上层流窜的消息?
在你册子里写的话是我真实的想法,我要等你长大娶你为妻,不是三妻四妾的那种,而是只有你我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妻子。
再等我一年。等我将最后一件事完成,我来雪园接你,并要皇上亲自为你我赐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等我!
玉弥瑆,你的小七。
读完信中的内容,花上雪有点目瞪口呆。
玉弥瑆是白玉麟?之所以白玉麟不叫白玉麟,那是因为他过继给了外祖父家,更了外祖父的姓氏。继承了对方的香火延续。
小七,小七,原来当初他这般要求竟是有着这样的深意,亏她当时还想歪了,误以为他这是在恶搞她。
难怪,难怪他那日要生气。也难怪九月当年闭月湖之变后,会说出那样的话。
只是……
对于玉弥瑆的感情如今朋友更甚于情人。
他说的许诺无疑是令花上雪的感动的。可感动不代表就是情动。
多年未见,太多都会改变,谁能保证再相见时,是否还能够保持着最初的那份情感。
叹息一声。花上雪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也只能当回鸵鸟,走一步算一步了。
七月十一日,与云瑾泽相约的日子到来,早在前一天就已然挂上了牌子,望月轩从十一日到十三日,只营业到酉时正,酉时过后不再接待任何客人。
因着提前一日通告的缘故,倒是未曾遭遇任何的刁难,望月轩的常客都自觉的在酉时到来前离开。
原本习惯晚上到望月轩坐上片刻的客人,也会取消了这几日的打算。
依约的那日,花上雪天刚黑就已然在望月轩中候着,整座楼宇仅仅挂上了楼道口以及天台的灯笼。
陪着花上雪来此的只有九月一人,玉儿与莲儿都各自找了借口并未跟来,只不过临出门时,两人都笑得暧昧,不用说她们不来定是误以为她与云瑾泽之间会发生点什么,方才自作聪明的未曾跟来。
从戌时等到亥时,方才听得楼下有人到来的声音,随后在出示了信物之后,两个罩着黑色布斗篷,遮掩了容颜的高挑男子方才入了望月轩,至此,望月轩的大门在二人上楼之后,随之关闭,反锁着。
如今升了当掌柜的李二领着两个伙计在一楼外临湖的木亭中乘凉,随时听候楼上的差遣。
花上雪坐在天台上,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起了身。
回望楼梯口的位置,随着两人的上来,一人率先解开了兜帽,却是英奇本人,不用说另外一个应该就是云瑾泽了。
此时的云瑾泽虽然还不见真是容貌,身高却足足拔高了许多,十六岁的他,这个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这身高应该还会再长,等到定型的时候,恐怕也有个一米九了吧。
“云瑾泽?”花上雪不确定的唤了声,方才见对方慢慢揭开下了斗篷的帽子,显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容。
当年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