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跟着人群进的诚王府,又是怎么会来到诚王府待客的厅堂,又是怎么坐在客座手里捧着清茶的?
他只看到了风独幽那个“哑巴”扶着云英的腰,之前都还在云英耳边沉着脸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云英突然就捂着肚子皱起了眉头。接着,风独幽的表情立马变得紧张不已,直接伸手拦腰把云英给抱在了怀中,一马当先进了门。沿路上,云英搂着风独幽的颈脖在他耳边又说了什么,风独幽回头瞪了辛震一眼,辛震立马毕恭毕敬将远根和曼儿请到了前面和云英一道。
“宁远……”
关平的肩膀被柳良生用力一握,他才茫然地收回投注在云英身上的目光,转向了柳良生,扯了扯嘴角,“柳叔,那是诚王?”
关平这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不过柳良生知道自己的脸色也好不了哪去。他们方才对云英,哦,不,是诚王妃都说了什么?这次,他可是被关平给害惨了!无力地点了点头,肯定回道:“正是,上首那位的确就是圣上亲封诚王殿下。进,见圣上可不跪,出,可代天子巡守先斩后奏。”
“六姐夫……哦,诚王姐夫,呃,不是!诚王殿下,我们要跪下来给你行礼问安吗?”曼儿天真娇憨,在戏文里听了不少见到王爷该什么礼节的,然而风独幽在李家村也生活了那么几个月,对她和远根虽然话不多,但都是平易近人有求必应的,她很难想象对着向来温和的姐夫跪拜下去。
“一家人。不用。”风独幽拍了拍云英的手,对曼儿温和问道:“一路辛苦吗?”
“不辛苦,一路上可好玩了。可是七哥和唐爷爷都说曼儿要做淑女不能随便去马车外蹦蹦跳跳,都没好好玩过就到了京城,也没吃一顿好的。”说来说去。曼儿说的还是吃的。
曼儿的态度让风独幽很是满意,转向远根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的辛离;辛离会意,站出来给曼儿和远根行了一礼,“根少爷、曼儿秀请跟贵嫂子去内院洗漱,二位来之前贵嫂子就按照王爷和王妃的意思给你们准备了吃食和衣衫。二位洗漱了换了衣衫王爷和王妃会在饭厅等你们。”
曼儿还待说什么,被远根拉了一把,示意她看向堂上已然惶恐不安的柳良生和关平二人,拽着她跟着贵嫂子去了内院,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风独幽和云英处置关平二人。
“诚王、诚王妃恕罪!是宁远年少无知冲撞了诚王妃。还请念在宁远和诚王妃同乡之谊上高抬贵手原谅宁远这一回。”向来清正高洁的柳良生为了关平的性命弯下了硬朗的腰肢:“下官也有错,教导不严、纵徒妄为。”
关平这时候也算是真正回了神,柳良生不可能把人认错,诚王府一干下人不可能将人认错!那云英就真的是诚王妃,原本应该是花匠的风独幽真的是腾云朝风头正健的诚王殿下!他做了什么?当着诚王爷的面让人家诚王妃给他做妾x平原本白皙的脸庞又苍白了几分,腿一软,重重跪到了地上,伏下了在云英面前一向高高在上的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诚王和诚王妃莫要迁怒他人。是我太自以为是、太过于眼高于顶……”
说着说着。想起和云英的点点滴滴,他一时哽咽无声。他早该知道,云英是那么出色。只是她总是喜欢藏在后面不让人发现她的出色。以前是他,后来是远根,她总是有办法把自己隐藏起来,慢慢的,就连她身边的人也都以为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渐渐只是把她当成一种习惯。只有离开了才会知道她弥足珍贵。
无疑,风独幽是幸运的。也是聪明的。他发现了云英的好,而且珍惜云英的好。他输给这样的人他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这时候,他不想连累柳良生,一切都是他的过错,他自然会背。
这样的关平也让云英心里很不舒服,除了想要不轨的那一次,关平实际上对她没有做过实质上的伤害,念及此,她别开了脸。毕竟怎么处置关平还是风独幽的事情,她不会插言,更不会左右他的意愿。
“关大人就好好在翰林院吧。”风独幽淡淡开了口,一字一句说得还是极慢:“本王的王妃优秀,有人喜欢很正常,但你比不过本王,谁都比不过本王。她只是本王一个人的!”
这一刻,风独幽全身上下闪现出来的霸气让人无法忽视,那是作为一个胜利男人的骄傲。嘴角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挥了挥手:“送客!”
关平和柳良生失魂落魄提着礼物回了尚书府,贾氏一见到两人就关切问道:“怎么样?没见着诚王吗?礼物怎么还在手里?”
柳良生摇了摇头,一语不发转身出了房门,他相信,今天的一切风独幽或许真的不会计较,但不久之后就会传到皇帝耳中,他和关平的官路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平儿,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贾氏追问了一句,要是能站起来绝对扯着关平的袖子问个清楚。
“是啊,夫君,你见到诚王了没有?听人说诚王很年轻的。你知道吗,长海这次也要跟着诚王去江南,不知道诚王脾气怎么样?会不会太为难你们两个啊。”李银凤则直接往前两步仰起头好奇问道。
关平从李银凤又圆了一圈的脸蛋上移开眼神,别开脸,不冷不热回道:“我不去江南了,继续留在翰林院做编修。”
“啊?你怎么不去了?是不是为了我。夫君,其实你不用这样,长海说了这次跟着诚王去江南的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