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离其实就一个个子大嗓门大,实则内心柔软堪比女人。
立夏生病他比谁都担心,听云英这维护的话不但没生气,还觉得这小女孩对着他还敢出言维护自家少爷简直就是熊胆大,证明她和自己是一路人。当即亲切感大盛,摆了摆手:“辛大爷那是给别人叫的,小姑娘直接叫我‘离叔’便成。”
“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能怪云英胡说八道,实在是前世她很喜欢这部电影,其中很多对白都记忆犹新。
“哈哈!”辛离却因为云英这句话笑得极是畅快:“小姑娘这话说得真是深得我心。对!从此以后谁要是惹了本大爷,本大爷就对他说‘离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辛离这人笑起来才真正让云英知道什么叫“声振屋瓦”,她觉得,若是把辛离放到冰雪天地去他能制造数场雪崩。不过也让云英一下子就觉得辛离并非想象当中那么“坏”,其实憨憨的还蛮亲切;待他笑够了得意够了,云英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离叔,我想要回去了。”
“嘎……”辛离正想着大声唤了辛震来体验他的这句新口头禅,不妨云英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总能出乎他的意料,只得跟着重复了一遍:“你要回去?回去哪?”看了看天色,她陪少爷不过也才两个多时辰,可少爷在山背那足足等了她三天三夜啊,一点儿也不公平。
“当然是回我家啊,难道你们不准我回去。”云英这才想起她几乎是被辛离半胁迫进的门。该不会真的就如此一进不复返了吧。
“这个……”辛离摸了摸头,越过云英的头顶往屋里瞅,有心想要从自家少爷眼里看到点明示暗示什么的,却不料立夏整个人背对着房门。一副不打算理人的样子,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怎么?离叔又不能做主了?那离叔找个能做主的出来我问上一问可好?”云英的样子很难让人将她当做是小女孩对待,辛离的脑回路没有辛震那么好使,被云英这犀利的言辞一逼,竟然无语了。
突然,屋内飞出了一团纸。越过云英的脑袋径直落入了辛离探出的手掌中,打开来看了一眼,辛离的欲哭无泪地看了眼屋内,心说:少爷,别待会儿人家走了你又抽风跑去山背上枯等,要是有个万一,我们可担不起将军的责罚。心里头这么想,行动上却还是不敢违背立夏的意思,打头往院外带路道:“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我去和立夏哥说一声。”云英想了想。还是没忘记和立夏打声招呼,转身跑到c边压低了声音凑在立夏耳朵边上告辞道:“立夏哥,我跟着离叔走了,你记得按时吃药,这儿是一罐子,明天要是我来还是这么多我就不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话。云英转身便跟着辛离往来路走去,没看到身后立夏在她走后转过身来,摸着c上她待过的地方,感受她留下的余温,细长的眸子中慢慢的暖意;吓坏了刚刚进门的辛震。
立夏也是在辛震进门时飞快的收回了眸中的暖意,又是冰凉一片。
“少爷,需要我请示了将军给你添个侍婢吗?”辛震还没从立夏那从未见过的眼神中回过神来,说到“侍婢”的时候顿了顿,下意识往门外的地方看了一眼,就像云英还在刚才的门边站着似的。
不要!立夏下意识就想张口说话。可不知怎的,面对着云英轻易张口就来的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待到最后还是依照惯例给了辛离一个冰冷的眼神,这表示很坚决的拒绝。
辛离陪伴他多年,自然不会错看他的意思,当即将下山的念头给扔了出去;这时候。立夏伸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辛震见状,从腰间掏出了纸笔;若是云英在这里见到这一幕指定会大惊小怪一场,因为辛震拿出来的笔是画眉常用的青黛,纸张也是裁制成手掌见方的小块形状。
立夏单手挥舞在上面飞快写了几个字,辛震拿到看后后轻声又问道:“在岐山溪上搭一座桥,少爷是想云英小姐来的时候能顺利过来吧?那需要我把花园里的侍卫都撤到前院去吗?”
立夏抿抿嘴,轻轻点了点头。喝了药又填饱了肚子,此时温度降下来睡意也袭上心头,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那厢辛震见他这模样,犹豫了半晌还是说起了今天才刚刚得的消息:“少爷,将军今日飞鸽传书说让您准备准备,九月时回京一趟。”
c上的人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似的,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辛震知道,话已经带到,而且不管少爷怎么倔,对上将军怕也是没法子倔过去的;与其现在就担心他们两个会经过怎样的周折才会成行,倒不如现在想法子让少爷喝药才是。
说到药,辛震自然往他放药罐子的c尾看去,这一看,发现罐子里的药既不像是没动过,也不像前两日那样涓滴不剩;心里一动,推开了侧边小门,揭开恭桶却是没发现丝毫药汁的踪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少爷自己喝了药不成?
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记得少爷小时候就为了喝药的事情宁愿绝食,最后不得已之下将军用了不少代价才给他换回了望月朝的一种养生功法,这十年,少爷生病极少,少数的几次也是靠着年轻气盛硬撑了过来,可以这么说,他这十六年就没见过少爷喝过苦药。
回到c边,辛震动作轻灵地收拾起了左右的残局,有没写完的白纸,有混着红红黑黑还有油珠子的一盆水,还有清洗干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