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徕却叹气道:“唉,她如此有手段,进府之后没准连恭良的妻妾要遇殃了。”
郁子曦道:“在这样的深宅大府里,各人的命运都是靠本事争来的,以连恭良的性格,即便没有芷湘他也一定会再娶他人,就像他的老爹连修一样,他的妻妾若是没有心机,被害是必然的事,就像当初的杨梦婉,这事说不得怪谁不怪谁。”
香徕想想杨梦婉道:“也是,现在看来杨梦婉出府的那十几年没准还是赚到了,不然以朱氏的手段,她能不能活现在都不一定。”
郁子曦道:“这倒是真话,你看连修四五个妾室却只有连恭良一个儿子就知道了,朱氏的手段一定不般。”
郁子曦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走了。
此后连恭良的行为越来越古怪,每天不着家地忙,甚至时常夜不归宿。
由于各房头三餐都在自己屋里,所以朱氏对于儿子的异常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这一天她的儿媳、连恭良的妻子林氏来给她请安,坐下之后竟然抹起眼泪来。
朱氏奇怪地问道:“慕琴这是怎么了,可是和良儿吵架了?”
林氏垂着泪摇头道:“没有,夫君情温和,自从儿媳进门以来都不曾高声吼过一句。”
朱氏又道:“那你这是怎么了?”
林氏似乎想忍着,可是忍不住又啜泣了两声,道:“昨晚夫君与我说他又要纳妾。”
朱氏也是一楞,之前连恭良成婚不到三年便纳了一房妾室已经让林氏不满,好在那妾室乖巧,对林氏恭敬有加,从来不和林氏争宠,林氏慢慢倒也接受了,可是谁知道这一次又能纳个什么样的女子回来,若是弄个好争好抢没家教的来,林氏肯定没有安稳日子过。
想着她问道:“怎么又要纳妾?没说这次想纳谁?”
林氏抽泣道:“差就差在这里,他这次要纳的是一个没来路的女子,并且、并且那女子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朱氏愕然地瞪大眼睛,道:“怀了他的孩子?!他们竟然、竟然……没成亲就做出那种事来!”
林氏更加伤心,道:“是啊,他说已经找大夫看过,那女子怀的很可能是个男孩,他不愿自己的孩子也像三妹一样流落在外,便要把那女子纳进府来,给她和那孩子一个名份。”
朱氏脸上现出几分恼意,道:“即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便与人苟合,这样的女子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良儿怎么想的,竟然要把这样的女子弄进府来!”
林氏道:“儿媳也正是这么想的,据说那女子在某个店中做工他们才认识的,想也知道女子出身不好,不然哪会抛头露面地出去做工,没准是为了连府的财势刻意巴结恭良的,可恭良竟然连这点也想不到,一个劲在儿媳面前说那女子好,看样子,若那女子进府,恭良是看也不会看我和董妹妹一眼了。”
朱氏道:“不行,我得找恭良说说,这样的女子万万不能娶。”
林氏急忙拦道:“不行啊母亲,恭良本打算先接进府来再和你们说的,是我忍不住先与母亲说了,他若知道我来饶舌,更要恨我了,儿媳本来到现在就一无所出,若是恭良从此再不理我,儿媳、儿媳后半生岂不是没有指望了。”
朱氏想了想道:“也罢,我还是先去找你公公,让他去拦着恭良。”
说完便带着随从去了前府,林氏便又抹着眼泪回自己住处去了。
朱氏见到连修时脸色很不好看,连修道:“这是怎么了?好像谁惹到你一样。”
朱氏道:“还不是你的宝贝儿子,取了正妻才三年,竟然就要纳第二房妾了,和你一样的fēng_liú成性!”
连修闻方放下手里的书册,道:“又要纳妾?这次看上的是哪家女子?若是过得去便依了他吧,你看他那一妻一妾,到现在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也难怪他又生心思。”
朱氏在他旁边坐下,道:“若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我会生这么大气么,据说是在商铺中做工的女子,连个正经出身都没有,而且、而且早就和你儿子做出那等事来!”
连修也是一怔,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好人家的女子有的是,他想娶哪个不行,为什么非找那么一个。”
朱氏道:“估计多数是那女子勾引他,不然良儿怎么会看上那等身份的女子。”
连修道:“这样说来是不能让他娶,等他回来我和他说吧。”
朱氏道:“好吧,你尽量快点,听慕琴说他这两天就要接那女子进府了,若他真接进来,你再说也晚了。”
连修也生出几分怒气,道:“真是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还敢先斩后奏!”
当天晚上连修派人把儿子叫到眼前,问道:“最近你都在忙什么?我听管事们说都好久见不到你的人影了,不好好照料生意,又跑哪里鬼混去了?”
连恭良心虚地低头道:“没、没忙什么,只是跟几个朋友谈点事情。”
“哦,都跟哪个朋友、谈得什么事情啊?”
连恭良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却道:“都是些小事,父亲您就别问了。”
连修瞪起眼睛道:“什么我就别问了,我是你爹,你的事就没有我不能问的,说,最近都干什么了?!”
连恭良见瞒不过去,道:“我、我……我最近最认识了一个女子,都、都在她那儿了。”
连修面现愠色道:“就知道一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