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这里暗笑,脸却尽量绷着不露声色。
香徕仍旧一无所知,好奇地问道:“哦,那谨行还做什么生意?”
与骆谨行认识已经是第三年,香徕想着,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自己想多了解他一些也不算过份。
说实话骆谨行除去钱庄之外还真没经营边别的,微一沉吟道:“嗯,生意么……比如这里还有一个田庄啊!”
香徕微有些不满,以为骆谨行不愿自己打听他的家底,端起茶杯来闷头喝了一口,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聊起别的。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骆谨行知道香徕这里有足够的人使,再没自备厨子什么的,一起吃着村妇煮的大锅饭,虽然略显粗糙,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饭间他忍不住问香徕,道:“对了,你现在在松宁县认识的人很多,可听说过松宁有什么与其他地方不同之处?”
香徕奇怪道:“哪里有什么不同之处?要说不同之处没准就是我了,因为我在这里种稻子,别的县没人种……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骆谨行想了想,一定不会是这个原因,听香徕问说道:“透露给你件事,你不要太担心,那个……听说高丽国要租借松宁和复宁两个县。”
香徕的送到嘴边的筷子当时就停下了,双眼瞪得溜圆,惊讶道:“什么,高丽人要租下松宁?这可是真的?”
骆谨行点头道:“嗯,我是从朝廷官员那里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两个月了,虽然没定下来,但是一直在商榷中。”
香徕再也没心情吃饭,把菜放在碗里,道:“这样的事你还让我别担心,若是松宁县被租出去了,那我的田庄岂不是也没了?!”
骆谨行连忙安慰她,道:“说了让你别急,我只是听说,事情没真正定下来就会有转机,何况就算真的租出去了,朝廷也不会白收了你的田庄,会给你补偿的!”
香徕冷笑一下,道:“补偿,朝廷的补偿不过是象征性的那么一点点,难道还能指望着他们如数偿还我的损失么?而且,一旦松宁到了高丽人手里,那我们这里的百姓就等于被奴役,田不是自己的、山不是自己的、江不是自己的,除去背井离乡,一点活路都没有!”
骆谨行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放下筷子道:“没事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香徕道:“你能想什么办法,那是朝廷的事儿,你不过一介商人,难道还能左右北辽朝政么!”
骆谨行心虚地转了转头,又劝道:“不管怎样,就算定下来也是几个月后的事,到时候庄稼也收回来了,大不了我想法办在消息传出来之前把田庄卖掉,咱们再转到别的县去重建。”
香徕叹气,事到如今,也只能全指着骆谨行了,现在她无比庆幸自己把那三万两银子给骆谨行算了股,不然恐怕他不会这么用心,这样说来,自己也算是幸运了。
想到这里她平静了一下心绪,继续摸起筷子来吃饭,边吃边问道:“那你问松宁与别处有没有不同之处,也是在好奇高丽为什么要租这里喽?”
骆谨行道:“是啊,据说高丽租这里的理由是开发田地和渔猎,可是据我所知,高丽的土地与人口比起来不算少,又近江临海,他们给出的这个渔猎的理由极为牵强,若说这里有什么他们稀缺的矿产倒还有可能。”
香徕道:“矿产的话,也就许宗德在沿江村南的山里挖了个私金矿,但眼下看,似乎不会产很多金子。”
当初听说香徕的父亲死于私矿,骆谨行就派人去查过,也知道那个金矿确实产金不多,碍于种种原因,他便没有处置此事。现在听香徕说起也道:“其实北辽背地里的私金矿有几个,储量稍大一些的都被朝廷收了,这些小打小闹的,也不值得高丽兴师动众地交涉一回。”
骆谨行说到这里,香徕忽然想起郁子曦和断手老人,及自己为他们传的那句话。
她心里忽悠了一下,心想:郁子曦就是高丽人,他的父亲又是死在那个小金矿上,死前说了那么奇怪一句话……金矿下有大龙,大龙、大龙……大龙一般都用来形容很重要的东西,自己从前以为他在金矿下藏了很重要的东西给郁子曦,现在看来,没准是金矿下面有其他更值钱的矿脉!如此说来难道他们父子都是高丽派来的细作?难怪郁子曦不断的送东西给自己,看来就是想堵住自己的嘴,不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见她若有所思,骆谨行问道:“怎么,你想起了什么吗?”
虽然发现被郁子曦利用,但是香徕想着毕竟郁子曦对自己不薄,拼命用钱财来封自己的嘴,没杀人灭口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况且这样的事即使告诉骆谨行也无济于事,便不如放自己心里装着。于是说道:“嗯,想起我爹来了。”
骆谨行原来还想问她当初遇到断手老人的事,可是他的消息是从徐澈处得来,不知如何发问,又听香徕这样说就岔了过去,道:“其实你若想对付许宗德,大可不必自己冒险,我可以帮你解决。”
香徕道:“这个我知道,若是想让你帮忙我早就开口相求了,只是那是我爹的仇,便该由我们姐弟亲自来报,那样爹娘在九泉之下也才能真正心安。”
骆谨行抿了下嘴,心道这女子还真是执着,说道:“好吧,那便由你,但是你若觉得自己做着吃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