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沐兰到了凭兰居,吴氏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听说她未曾吃早饭,忙命人端了茶点过来,君沐兰吃了一会儿茶点,便将碧涛和翠屏都支了出去。
吴氏见君沐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温柔笑道:“兰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娘亲说?”
君沐兰望着日益消瘦的吴氏,和她鬓角掩藏不住的银丝,眼底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母亲不过三十多岁,竟早早的鬓染寒霜,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强笑了一下:“娘,兰儿是想问问您可曾见过爹爹手里的一块玉牌?”
“玉牌?”吴氏疑惑的看着君沐兰:“兰儿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君沐兰见吴氏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若是爹爹手里没有玉牌,娘亲便会直接说没有或是不知道,但是娘亲的反应恰恰证实了爹爹手里的确有这个物件。
这就是为什么姚雪菲一味的昧心亲近自己的原因?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对母亲淡淡一笑,道:“母亲的意思是爹爹手里的确有这么一块牌子咯?”
吴氏点点头,柔声道:“你爹爹从前的确得了这么一块牌子,但是被你给弄没了。”
“什么?”君沐兰不可置信的望着吴氏,她弄没了?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吴氏嗔怪的看了一眼君沐兰:“女儿家家的,不要大呼小叫,让人看了笑话!”
君沐兰将嘴巴抿了抿,母亲这反应……会不会太淡定了?她说的和自己说的真的是同一块玉牌么?若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惦记的不是爹爹手里的这块,那爹爹会不会死的太冤了些?
呸呸……大吉大利,这一世爹爹还没死呢!君沐兰暗骂自己乌鸦嘴,又对吴氏问道:“那娘亲知道爹爹的玉牌是怎么得来的么?”
吴氏想了一会儿,慢慢道:“你爹爹长年在边境与曲水国征战,有一日在一处峡谷救了一位老人,他为了感谢你爹,就送了这么一块玉牌。本来你爹不想收,毕竟救人不图回报,怎么能收别人如此贵重的东西呢?但那老人执意让你爹爹收下,后来你爹将这玉牌放在为娘这里,有一次你瞧着玉牌漂亮就要了去,玩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给弄丢了,我派人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最后只得作罢!”
君沐兰汗一个……她小时候有这么顽皮么?印象全无啊……难怪那么多人进府里打探消息都一无所获,原来竟是被自己给弄丢了,看来想找到这块玉牌,真的是难如登天……
“那女儿把玉牌弄丢了,府里没人知道么?”
“你那时不是哭哭啼啼说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怕爹爹回来了要挨打,愣是不让娘亲说,最后派人找的时候也只说是一块牌子,具体找什么都没告诉那些下人,搞得下人们还怨声载道怪娘亲为难他们,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吴氏回忆起小时候君沐兰顽皮的情景,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语气中也尽是掩藏不住的宠溺和怜爱。
君沐兰心里又升起一个疑惑:“娘亲,爹爹得到玉牌那一年,卢姨娘可曾进府?”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那时你卢姨娘不是还怀着瑾兰么?”吴氏摇头笑着道。
那就是说卢姨娘进府不是为了玉牌?这下子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测,君沐兰揉了揉太阳穴,这里面的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她必须尽快搞清楚!
“母亲还记得那块玉牌是什么样子的么?”
“你这孩子怎么忽然对这个东西这么感兴趣?”吴氏有些疑惑的看着君沐兰,但是还是细心的描述道:“娘亲记得那块玉牌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制的,上面雕刻的花纹好像是凌霄花。”
“凌霄花?”君沐兰心底疑惑更甚,她记得在哪里见过这种花的,好像是……古月书斋?她皱了皱眉,难道只是巧合?
母女俩又叙了会儿话,君沐兰起身辞了吴氏,出了凭兰居。
本以为能在母亲那找到答案,但现下心底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这让君沐兰颇有些头疼,她此刻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替她分析分析线索……不得不说,她这一刻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穆逸。
可怜的穆逸此时正躺在床上,满脸无奈的看着国公夫人:“娘啊,你不要老是守在我房里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国公夫人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声音嘶哑的哭道:“谁让你这个臭小子整日在外面胡搞,现在弄得浑身是伤,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想活了啊……”
穆逸掏了掏耳朵,拜托,他没有浑身是伤好不好!而且他更没有在外面胡搞,都是别人嫉妒他长得帅!
国公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宠溺穆逸,以至于他掉根头发国公夫人都要替他心疼,这次受了伤不小心被她知道了,她愣是在穆逸房里哭的一上午,最后不仅剥夺了他出门的权利,还将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给扒走了,穆逸无奈的瞄了瞄被子底下光溜溜的身体,仰天长叹:这还让不让人好好玩耍了!
穆逸实在拿国公夫人没辙,只好冲着一旁的小图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想办法,小图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硬着头皮对国公夫人道:“夫人,刚才知蝉来说老爷回来了,不过好像是往宋姨娘那里去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国公夫人一听,两道眉毛高高耸起,一扫刚才的哀戚形象,拔高了声音道:“什么?儿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往那个狐狸精那里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老东西!”说完还不忘嘱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