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君沐兰睡过的最长的觉了,她梦见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黑色的巷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她摸索着在巷子里慢慢的前进,七拐八弯,走了很久很久,可是这巷子丝毫没有到头的迹象,一直到她觉得自己没了力气,绝望了,她才隐约看到了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她努力让自己靠近那抹微光,慢慢的慢慢的接近,突然出现了一张脸,一张俊美无俦带着一丝痞笑的脸庞,笑的好不暖人。君沐兰听到他说:“丫头,还不醒?再不醒小爷就要亲你了!”
这句话愣是硬生生的把她从睡梦中给惊醒,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灰白色的棉布蚊帐,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十分简朴的床上,这床不是很豪华,但十分干净舒适。
君沐兰从床上坐起身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难道说——她又重生了?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虽然不算齐整,但这样式分明是她放在包裹里的那件男装,看来自己并没有重生,只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衣服又是谁换的……
想到刚刚那个梦,以及最后那个场景,她的脸稍稍有些发烫——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还有穆逸,他之前受了那样重的伤,现在好了么?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房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穆逸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什么破郎中,连个病都不会医,说什么不过是乏力睡着了,谁会睡这么久啊?小度你说说,你能睡这么久么?”
“能。”被穆逸喊做小度的那人似乎是想了一下,才回答的。
穆逸被他的回答气的哇哇大叫:“我去,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呆的侍卫?就知道和主子唱反调,还让不让小爷好好过日子了?”
小度似乎对主子的话有些不解,闷声闷气的说道:“主子,我又不跟你过日子。”
“啊……”穆逸抓狂的喊了一句,随后又郁闷又无奈的喊道:“可是你主子的日子里有你啊……”
君沐兰听了二人的对话,一阵无力,这穆逸简直跟个活宝一样,走到哪都能跟人拌嘴,连和那个长得跟块木头似的小度都能吵得起来,他也真是极品了!
她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抹浅笑,一贯冷凝的眸子此时也染了几分暖意,犹如冰雪消融之后的冬阳,暖人心脾。
穆逸和小图进来之后,见到便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君沐兰卸下了所有的保护色,一双眸子犹如破冰浮雪之后的春色,明亮瑰丽,让人觉得更加的易于亲近,让他——更加心动……
他缓缓走到床边,拣了一张凳子坐下,对君沐兰笑着道:“你醒了?可曾还有哪里不舒服?”
君沐兰摇摇头,她记得他明明是被黑衣人一掌打了出去,为什么刚刚听穆逸的话似乎她根本没有受什么伤,难道那个黑衣人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我的衣服谁换的?”君沐兰清亮的眸子看着穆逸,淡淡的问道。
“呃……是这客栈的老板娘……”穆逸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君沐兰。
君沐兰疑惑的看着穆逸的神色,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说着,穆逸让小度倒了一杯清水过来,递到君沐兰手里,又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一定要去边境,但是你放心,我会将你安全送到的!”
君沐兰极少见到这样态度认真语气坚决的穆逸,她轻轻的点点头,忽而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穆逸浑身是血的样子,心里颇有些担忧,迟疑着问道:“你的伤……”
穆逸听了她的话,侧了侧脸,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大笑道:“哈哈,我是谁?我可是宇宙无敌第一美男穆大爷,我的伤早就好了!哈哈……咳咳……”
因为笑的太夸张,还被自己给呛到,咳了半天,又惹的身上刚刚结痂的伤口一阵阵疼,一张俊脸立时皱到一起,看起来好不可笑……
惹的君沐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许久才一脸同情的说道:“你身上的伤治好了,为何脑子的伤似乎更加严重了呢?”
“呃……”
一旁做雕塑的小度忍不住喷了,为了忍笑将一张雄伟的脸愣是憋的扭曲,一张脸涨的紫红……穆逸闻声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小度,带着一股杀气道:“你要是笑出声,爷回去就扣你工钱!”
这下小度悲剧了,他活了二十几年,笑的次数用一个手都数的出来,今日也不过觉得这君姑娘说话让少爷吃了瘪他才忍不住笑了,可是——为嘛他好不容易笑一回还要扣工钱?要是小图在,只怕笑的屋顶都裂了好伐!
正被小度念叨的小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脚下一滑,“哐嘡”“吧哒”……
穆逸眼疾手快,一察觉不对劲立刻旋身躲上了床榻,将君沐兰往怀里一搂,护得严严实实的,而他刚才坐的位置,此时正好砸下来一个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砖破瓦,十分狼藉。小度瞠目结舌的看着地上正在**喊痛的小图,这是嘛情况?为嘛他不过是想了一想,这小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他有特异功能?
穆逸用袖子扇了扇腾起的灰尘,挑眉看着小图,似笑非笑的问道:“小图,你给爷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小图苦着一张脸,望了望上面屋顶的一个大窟窿,又望了望小度,最后看着穆逸十分委屈的扁嘴道:“少爷,夫人听说你出来追媳妇,让我来支援你的……”
穆逸闻言,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一半,他无视君沐兰冒火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