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贤妻造反>第100章 、要挟

杜霜醉当然看到了许七手里的那盏河灯是自己亲手做的。可晴萱说出口之后,她的脑子里立刻就下了决断:没名没姓没有标记,她凭什么去认领?许七又凭什么要还?

她认倒也罢了,可她无端的心慌,宁可少一事,也绝不再和许七又纠缠。

就在她垂眸那一瞬,许七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

杜霜醉勉强定住心神,抬眼沉静的看他,就像初见时看一个陌生人那般戒备、疏离。许七却一点都不受影响,他步子坚定,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杜霜醉的心尖。

越来越近,他在她跟前站定,澄澈如一泓清泉的眸子便落到了她的脸上。目光灼灼,有如烈焰。

杜霜醉终于屈服的低了头,不敢迎着他的目光对视。也不过片刻,她重新抬脸,视线只落在许七挺俏的鼻梁上,平静的道:“恭喜。”

许七的神色快速的闪过一抹仓皇,却很快就褪去。他扯了扯唇角,平淡的道:“何喜之有?”

他这分明就是明知顾问。杜霜醉怔了怔神,视线往上抬了抬,不小心又落进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光中去,心虚的躲开,道:“没。”

她说的再多,倒好像她一直关注着他的消息一样。他和穆怡的婚约毕竟还在商议初其,并未昭告天下,况且她一介外姓之妇,听到的不过是市井流言,怎么好拿来质问当事人?

杜霜醉上过当,便不肯再就范,索性垂了眸子不理。

谁想许七却伸手送到杜霜醉跟前,摊开手心。杜霜醉不解其意,凝眸看时,不由的吃了一惊:“你?”他的手心上是一指宽的细白帛条,上面是她亲笔写就的几个字:“幼魂不远,伏惟尚饷,母霜醉留。”

当初是想写篇长祭文的,只因条件所限。杜霜醉苦思冥想,只把所有的痛楚和思念都汇聚到这八字之间。留下墨迹间也曾犹豫要不要留下自己的名姓,可她心存侈念,生怕过了耐何桥,没人记得她的娇女,无法将她的情意和心意送诸到那端,因此到底留了最后四个字。

她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河灯被水洇湿,被人捞上河岸,但彼时河灯已损。顶多是填入灶堂。付之一炬。未必有人细心察看这河灯里是否另有乾坤,那么她的字迹便不会外泄。

谁能想到,这河灯竟落入许七之手,偏他执念比寻常人都深。竟然拿到了她的细白帛条?若她离魂再生,定然不容于世,只怕小命难保,何谈报仇?

因此杜霜醉脸都白了。她都不曾细想许七把她的把柄还回来的目的和初衷是什么,伸手就要去拿。

许七五指并拢,将细白帛条握在手心,只留给杜霜醉一个冷硬的拳头。

杜霜醉自知受到了戏弄,刚才还如冰霜般莹白的一张脸立刻转成了三月桃花,她压抑着怒气低声道:“你待要怎样?”

他这是要讲条件的节奏啊。

杜霜醉不傻。知道自己授人于柄,现在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她又拿不准许七的性子,一时竟全无对策。

许七的眼角微微有些笑意,他把拳头在杜霜醉跟前晃了晃。十分嚣张、得意的把纸条再度揣进怀里,道:“别再自作主张,危险。”

不用他着重强调,杜霜醉已经后悔不迭,她断不会再做这样的事落人口实。因此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许七又道:“保重自己。”他说的十分恳切,杜霜醉却没来由的一震,她直觉想反驳回去“你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功夫顾及旁人?”

可触到他那真挚清亮的眼神,这话竟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他只说“保重”,只是朋友间彼此客套的言辞,她完全可以当成是他的敷衍,可他又加了“自己”两个字,无形中就多了几重含意,倒像她知道心底揣着仇恨的秘密,随时打算和楼家人同归于尽似的。

杜霜醉难免惊疑,看许七的眼神就带了不逊和审视。他却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站在那任她打量,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磊落之态。

杜霜醉无话可说,应承与否都有自作多情之嫌,只垂下睫毛,微微眨了两下,略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许七还没完,沉默了一瞬,又低声的近乎耳语的道:“等—我—!”

等他?等他什么?为什么要等他?

杜霜醉立即想到了他和穆怡的亲事。她原本想一直在装傻,假装他只是个傻子,对他毫无浮念。再说她早为人妇,与他又门第悬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可结合前前后后他种种反应,再加上他竟然拿她的“祭文”做要挟,杜霜醉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她有点不可置信的呆看着许七。

他动了动唇,再次无声的强调:“等我!”

不!

杜霜醉回过神来,就跟被针扎了一样,骇然的抬眸退后了一步。她差一点脱口而出:“你疯了吗?”可随即想到,此处虽说没有外人,但毕竟晴暖她们几个还在,纵然有忠心者,可还有几个小丫头呢,难保谁不会露了口风。

因此只恨恨的瞪了许七一眼。

他自有“呆名”在外,行事言语之间倒是全无顾忌,于她来说却还是存了七分戏弄之心。她若当真,便是比他还傻,她若不当真……

她尚在犹豫,许七清澈的眸子里已经渐渐凝聚了被拒绝之后的委屈和伤痛,如同当日他要触碰她却被她躲开之后的神情一般无二。

杜霜醉暗恨自己心软,那句“我不”就含在舌尖,却一时没能吐出来。他疯了,才会说这等浑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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