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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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苦笑一声道:“好。”不提就不提,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抛却前情,我于你只不过是个陌生人,可就算陌生人,也断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楼家不是你的好去处,我建议你离开楼家。”
杜霜醉认同他的意见,便只沉默着不说话。
许七有些烦恼的道:“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我帮你。”
“不用了,谢谢。”杜霜醉还是这么一句拒人千里之外的客套话。
许七目光灼灼的落在杜霜醉脸上,恨不得一直融进去,瞧瞧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霜醉却避开了他的视线,在不看他的角落里,把自己武装的精钢铁甲,无懈可击。
许七本该甩手就走的,可他挪不动步子,他还是想问一句:“那天晚上,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杜霜醉只想尖叫,她不想再提这件事,不想再提了。她的脸都要烫熟了,却只能绷着面皮道:“是。”
“呵呵呵……”许七笑出声来,却毫无欢欣之意:“那你快乐吗?”
杜霜醉猛的抬头,在他那精致五官背后找到戏谑之意后,木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道:“不记得了。”她不断的麻痹自己:我忘记了,我忘记了,我真的都忘记了。
许七脸上也没什么可疑的神情,他退开两步,和杜霜醉保持着最起码的得体的距离,道:“他就那么好吗?”好到她忘了仇恨不计前嫌、好了伤疤忘了疼?
杜霜醉不吭声,沉默对她来说是目前当下最好的武器,不必她费尽心力、绞尽脑汁,却徒劳无功的反抗。
许七当她默认。
除了身份上的差别,楼春平总体上来说的确称得上是每个闺中少女的梦里人。他fēng_liú多情、俊秀儒雅。确实要比自己吸引人的多。杜霜醉可以毫无顾忌的和他欢爱,而不必受道德良心、世俗流言的谴责。
毕竟要和自己倾情相许,需要莫大的勇气。楼家再不堪,楼春平再龌龊,杜霜醉再对他们没感情,要和一个不是丈夫的外男有所交集,那也是背叛,是需要胆魄的。
而这,对于一个从小就循规蹈矩、谨小慎微养大的女子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
毕竟一旦事发,她就是不折不扣的“dàng_fù”。被这世俗所不容。是要被沉塘处死的。杜霜醉再重活几世。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哪里来的这样义无返顾的决心?自己又哪里值得她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这么一想,许七倒气平了,杜霜醉懦弱、胆小。他都能接受。她可以逃避,可以拒绝,可以畏缩,可以羞惭,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她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印象。
许七往前进了一步。他意态安闲,可无形中透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凛冽,温润精致的容颜不再只有世间的美感,反倒透着猎豹般的侵略。
杜霜醉全身戒备的盯着他。见他忽退忽进,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完全乱了方寸。
许七道:“那么和我比,谁更好?”
杜霜醉眼神慌乱的看着他,道:“你。你,你在说什么?”她不确定他说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猜想的意思,刚以为他要一副君子风范了,转眼就这么胆大妄为,肆行无忌,竟公然和她玩起了暧昧。
杜霜醉一边想一边拖延时间,最终选了一个十分中肯又不得罪许七的回答:“身份、地位、权势、富贵,他哪及得上你,自然是天壤之别。”
身份是祖宗、父母给的,就和姓氏血缘相貌一样,由不得人自己来选。地位、权势、富贵么,那是运气、能力结合的产物,有些飘渺,有些虚幻,有些浮华。或许能迷惑世人的眼,但终究是身外之物,不能长久。
她在意的,也是这些无用的东西么?
许七噙着笑意道:“那么你选他还是选我?”
杜霜醉噤声了。她脑子里裹了一团乱麻,怎么抽不出线头来,越缠越紧,越团越乱,她脑子都要爆了。她勉强敷衍着:“这个……人生在世,很多东西,都是一早就注定好了的,由不得我选还是不选。”
楼春平是爹娘给选的,合适不合适,这辈子也剥离不开,即便她死了他死了,她做过楼家妇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她无法选择。
如果非让她选,那也只能是选择她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委曲求全的和楼春平做一对怨侣,窝窝囊囊的继续过一辈子,还是快意恩仇,以抵消两世怨恨?
她当然选择后者。
但这和许七没关系,他没必要知道,她也没必要解释。
至于他,她干吗要选和不选?本就不是她命里该有的人,私下意淫已是不该,谁还会光明正大的谈论、想像,甚至是选择。
许七自然对杜霜醉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的眼神近乎挑衅和无理的落到杜霜醉的脖颈,好像已经撕开她的衣衫,看透了她身上的秘密:“是吗?也就是说,你根本不在意选与不选的权利了,给你什么你便是什么……唔,这么说,我连问都不必问你。”
杜霜醉恨他恨的要死,如果不是武力相差太过悬殊,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现在真想给许七一刀,把他戳成哑巴,也好过他如此咄咄逼人,让她这般无地自容。
借着这股义愤,杜霜醉愤然抬头道:“你说什么?”
“我说……”许七再往前靠近。杜霜醉自然不能干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