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发烧了,实在爬不起来码字,也没法知会大家一声儿,又一直断更到现在,我很抱歉。t/还是不能保证日更……
…………………………………………
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送粮一行终是遇到了所谓的“胡子”。
当先几个破衣拉挂的汉子,手里拎着大刀,凶狠的拦住去路,道:“把粮食和值钱的都留下,赶紧滚蛋。”
他们后面,是几十个年纪较小的……孩子。
手里也没什么正经的武器,都是做农活才用的锹镐镰刀斧子之类。
杜霜醉无法把他们和土匪联系起来。尽管阅历浅,可也能看得出,他们大概是饿的狠了的附近的乡民。除了打头三四个还算是壮年汉子外,剩下的都是弱小。甚至可以猜出,还有许多老幼妇孺,都在不知名的深山处藏着,他们不过是来替他们打头阵的。
石头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只叹口气道:“这是找死呢。”
杜霜醉不解的问:“怎么,你就一点不担心这些粮食会失手?”
石头摇头道:“像咱们城里还好些,虽说艰难点,但总归还有个落脚地,还能吃上两口稀饭,像这边就不行了,离北戎太近,三不五时就要被血洗一场,令人防不胜防。听说有几十个村子都被屠光了。年轻的都被拔去当了兵,剩下一群老幼妇孺,没处安身,没地儿吃饭,只能做起这拦路抢劫的勾当。虽说朝廷难以分心管束他们,可他们……你也看到了,多狼狈,能抢到多少东西?咱们手里倒是有粮食,可那是军粮,没了军粮,这仗还怎么打?不打的话。连城里的百姓都得跟着遭殃,是以他们无论如何也落不着什么便宜。”
别看这石头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说起道理来条条是道,很像那么回事。这就是覆巢之下。焉有无卵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虽说都是涂城百姓,立场也不尽相同。城里的百姓也苦,到底没有这些流民们更苦,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连自身性命都受到威胁,这会肚子饿的狠了,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家国百姓。
只有自己当下肚子饿是最要紧的。也许他们想来,不过是抢些粮食。救活了他们几百口子人,对于粮铺的掌柜们来说,也不过损失些米,他们粮仓里还有许多,再给军队送就是了。
领队的是几家店铺共同推举出来的何掌柜。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人看上去就十分精明。出了这样的事,他倒也不惧,自上前去和人交涉。
离的远,杜霜醉听不甚清,偶尔一两句传过来,不外是“此是军令。恳请放行”之类的温言软语。
开始还能讲道理,到后来便交恶起来。一边不肯放行,一边不肯给米,到最后免不得要兵戎相向。
杜霜醉未尝不同情那些流民,可对于护送米粮的伙计也是无限同情。职责所在,断断没有让他们扔下米只顾自己逃命的理儿。
石头在一边道:“其实咱们送的米面。你瞧着够多的了,?得有两三千担,可其实送到军队里,也不过就几天的数。他们那些当年的吃东西,。啧啧,老狠老狠的,一个人能顶乡下汉子三五个的饭量。要按说就是指缝里洒洒,也够这些流民们吃的了,好歹救几条命是几条……不过那些当年的也真是够可怜的,那才真正叫吃了这顿没下顿,说不定下回再吃饭,就少了十之三四了,总得临死前填饱肚子吧。”
要不是杜霜醉有过这几个月的风雨奔波,遇到这样的大事临头,她还真做不出来置生死于不顾的淡然和超脱之态,因此竟还有有闲情问石头:“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石头道:“我站在哪边没用,咱们说话不算数,想什么都白搭。就是何掌柜也一样,你以为他愿意接这样的差事?唉,总之老百姓就是活受罪,能活一天是一天,谁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到底这些流民也没能占到丝毫便宜,军队里知道这几天要往营里送里粮食,故此派人接应。他们一出马,那些流民只能四散奔逃。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按说把粮食一交接,何掌柜等人就可以回城了。可杜霜醉却是打算进军营,但何掌柜等人一走,她自己哪还有借口?
好在何掌柜还算厚道,自己掏了些钱,和领队的人通融,将杜霜醉的事一说:“这小子也怪可怜的,说是家里爹娘都没了,无亲无故,这才只身不远千里来找自己的哥哥……说是哥哥,其实大概就是小时候订下的亲事也说不定吧……人是个老实的,我敢打保票,肯定没问题,军爷不如就索性带了他去,好歹替他寻一寻问一问,若果然没有,直接打发了就是。”
这打头的是个千户,姓张,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打眼一瞅杜霜醉,肤白肉嫩的,尽管脸上抹的脏兮兮的,可耳垂上还留着耳坠孔,脖颈下面难得露出来的肌肤也是白晰滑腻的,确实不像个汉子,很显然就是个姑娘家。
他多少也就明白何掌柜的意思。谁家没个亲人?他倒也不是不动恻隐之心。
不到万不得已,哪家的姑娘能这么抛头露面的千里寻夫啊。
他自己已经在心里勾勒了一个苦情孤女寻夫的故事,难得冷硬的心肠动了动,大手一挥道:“行吧,何掌柜也不是外人,我就帮你一回。可话是这么说,但你得给我做个保,万一这小子是北边人派来的细作,出了事,我可找你算帐。”
何掌柜也就再三保证,写了保书,言明但凡杜霜醉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