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平平常常的几句家常话,无形之中却已经传递了许多消息。看来因为三爷成亲,三爷和新的三奶奶成了阖府的焦点。
赵妈妈淡淡一笑,辞了侍读,继续往前。
平潮阁静悄悄的,和每日里的午后一样。但到底因为多了三奶奶,多了许多人。门口两个小丫头就是杜氏带来的。
小丫头年纪小贪睡,两人怕误事,但抓了一大把的石子在玩,你一把我一把,倒也玩的不亦乐乎。虽不至高声大嚷,但各个都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见赵妈妈来了,忙把手里的石子一扔,上前招呼,其中一个则飞也似的往里报了进去。
杜霜醉因上午睡了一会儿,这会儿倒也不困。
但她却相当烦躁,因为楼春平回来了。
不管是前世的他,还是这一世的她,杜霜醉瞧他都极度厌恶。可他却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不能有一丁点的表示,除非她嫌自己活的太长。
因此不管心里想什么,面上都要带着恰到好处、温婉柔美的笑,陪他说话下棋。
楼春平长指拈着棋子,面上做沉思状,心里却有点七上八下。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今天的事是他不对。
当时在书房里,也不知怎么,见到晴露,就想起早晨新浴如朝阳一样的杜霜醉来。原本就欲火旺盛,偏巧晴露俯身时,她那沉甸甸的胸脯颤了两颤,楼春平就没控制住,伸手把晴露按在书桌上,扯下了她的xiè_yī亵裤。
晴露吓傻了,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字,只完事后嘴唇都咬破了,眼里噙着两滴泪,要看又不敢看,不看又满怀依恋,羞涩娇嫩,让他回味她的柔软、她的馨香、她的紧窒、她的生涩和她的柔顺。
但楼春平很快便明白过来,他强了晴露,这事不能善了,不知道杜霜醉会有什么反应,为了避免她吵吵闹闹,所以楼春平便先避了出去。
可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身边的小厮楼醍说,三奶奶把晴露那丫头发卖了。
楼春平先前的歉疚便化成了怒火,当即命人把杜嫂子和晴露拦下来。谁想杜嫂子虽说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媳妇子,却极执拗,翻来覆去只得一句话:“奴婢是奉了我家姑娘的吩咐。”言外之意,除了杜霜醉,她谁的话也不听。
遇上这样的蛮人,楼春平又不能和她动强,眼睁睁的看着早上还在他身下宛转承欢的小美人绝望的恋恋不舍的瘫欢成死猪一样被拖走。
楼春平勉强等到过了午饭时分,这才气势冲冲的回来寻杜霜醉问罪。
一进门,他的气就消了。身衣石榴色裙袄的杜霜醉就像一朵明灿的玫瑰,精致的妆容,甜美的微笑,悦耳的声音,种种种种,都像一股清泉,直接浇灭了楼春平心里的火焰。
什么晴露,他早抛到脑后头去了,这会儿他只想揽着杜霜醉的细腰,和她好生一番云雨。只可惜现下是大白天,人来人往,多有不便,因此楼春平犹如心里住了百十只猫,挠的他浑身刺痒,坐卧不安。
杜霜醉步子轻盈,行动间微风拂动,是一抹说不清的幽香,萦绕在他的鼻息之中,十分好闻,引他暇思。相较于她来说,晴露就是一株狗尾草,楼春平实在不愿意大煞风景,在这时候拿晴露的事来给杜霜醉添堵。
楼春平只想和杜霜醉腻着,因此霜醉兴致勃勃的提出要下一局棋,他就好好先生般的应了。不必多说话,光看着霜醉,他就已经醉了。
但他也知道,这会儿是说话的好时机。要么大振夫纲,勒令杜霜醉低头认错,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把晴露全须全尾的接回来,并且风风光光的把她抬为姨娘……要么,就得他做小伏低,低声下气的给霜醉认个错,这件事只当无风起浪,过去了就过去了,他们以后还是合合美美的小夫妻。
楼春平终于落了一子,开口道:“醉娘——”
霜醉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扬秀眉,用纤纤食指点着棋盘,巧笑嫣然的道:“你当真要把子落在这?”
楼春平只胡乱的看了一眼棋盘,心不在焉的道:“落子无悔,自然是放在这儿了,我——”
霜醉却轻笑一声,落了白子,道:“承让,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子落下,楼春平的棋死了一大块,霜醉忙不迭的捡着他死掉的黑棋,笑道:“这一块你是死棋,虽不至输的一败涂地,可想要再做活可就难了,说不得这盘棋你是扳不回来啦。”
楼春平苦笑道:“技不如人,还请娘子手下留情。”
几次要说,都被霜醉打断,楼春平便成了强弩之末。霜醉悠闲的抿了口手边的凉茶,只觉得口腔异常苦涩。
这样的男人,她真是越来越不屑。
他不说,那就她说好了,横竖早晚有这么一天。
霜醉浅笑,“温柔”的望着楼春平,道:“三爷,妾身有事与您商量。”
“哦,你说。”楼春平撂了棋罐,坐正了身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只要先满足了她的要求,反过来再和她讨个丫头,就容易的多吧。
霜醉不急着说话,一边用手指拨弄着棋罐里的白子,一边道:“妾身初来,对阖府的环境,包括人和事,及至于对三爷的喜恶都不大清楚,只怕一时不能服侍的周到妥贴,所以想跟三爷借两个妹妹。”
楼春平一怔,随即道:“你我夫妻,说什么借不借,你若看中了谁,只管拨去使唤。”
霜醉一笑,道:“三爷如此大方,倒叫妾身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