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门口处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打着伞,雨伞遮住了她的头,看不清他的容颜;她的右手拿着一根细铁棍,棍子敲打在门板上,发出尖锐的脆响。
脆响很诡异,击破了哨音,安姌和徐云曼狂野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皮一合,扑地一声同时倒在了床上。
老太太并不关心二女的状态,看着那柄花雨伞,脸上一滞,停止了任何动作,怔怔地看过去。
“你终于还是来了!”老太太优雅地一笑,捋了一下被水淋湿的头发。
“他是我儿子,十年前我没有答应你,今天也不会。看在你我血缘关系上,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欣儿,他不是你儿子,他是恶魔!他的存在,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丧命于战火之中。我们可不能把发生在我们那里的恶梦带给这里的人民。你把他交给我吧,我答应你不杀他,只是冷冻他的思想。我已经找到了抽离人性中邪恶的方法,不用五年,我一定把净化过的他还给你。”
这里除了三个昏迷者和墙窟窿里的那个黑衣人之外,再也没有其它旁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语,要是被世人听到,还不知作何感想?
雨伞高高举起,露出了陆扬的母亲——刘欣的面容。但是现在刘欣和昔日的刘欣迥然不同,她的脸色肃穆,眼中不见了苍老,而是冷厉、自信。
“五年?他已经没有五年了!他感染了萨博拉脑虫病毒,我这些年虽然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控制病毒的蔓延,但还是控制不住。按照我的估算,病毒已经进入到第三阶段,即使现在能找到伊诺爱的解毒剂,也不过能只延迟一年的生命。”
“什么?萨博拉脑虫?”老太太惊异地看了刘欣一眼,刘欣的脸上一阵无奈和落寞;遂又转头看向床上的陆扬,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这种脑虫应该早就灭绝了!”
“哎~~”刘欣叹了一口气,从左臂上挂着的包里取出一个大信封,五米之外信手一挥。薄薄的信封就如一块木板一样,在“雨”水中,翻滚着飞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随手接住,从里面抽出两张全息扫描图片。在“雨”水中晃了几下,随即抬头看向刘欣。
“这真是他的?”
刘欣点点头,缓步走向病床,看着床上躺着的三个人,眼中的冷厉消失了。充满母爱的温柔和温情占据了她的双瞳。雨伞从她的头顶移到了三个人的头上,她伸手拉好安姌和徐云曼的衣衫,把她们的身体扶正,让她们好好地躺在儿子的两边。
“欣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治疗他的病。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老太太忽然眼中闪现出一朵火花。
“我都没有办法,你又能怎么样?你走吧,我可以忘记过去,只求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宁静。陆扬时日无多,他不是要挑起战争。相反的是他要用自己掌握的知识,去挽救人类于战火之中。他很好,我会支持他。请你不要干涉她,如果你做到了,或许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时,我会原谅你。”
“好!我明白了。但是我提醒你,乔治华森是组织上培养出来对抗恶魔的代表,他现在身体里的力量已经觉醒,陆扬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希望你记住游戏规则。不得插手他们之间的战争。你的儿子能否逃过他的杀招,就要看他自己的真本事。我走了,再也不在你们的世界里出现。”
老太太说这话时,眼中充满狠毒之色。但是刘欣猛然抬头。针锋相对地看过去。
“乔治华森?哼,又能怎么样?我的儿子才是最优秀的,就如他的妈妈一样!”
“有这个信心就好!如果你插手,我身后的组织绝不会袖手旁,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厉害。”
老太太说完就走,还是那么优雅。那么不紧不慢。身后,那个黑衣人从墙窟窿里站起来,看了一眼施施然站在水中的杨欣,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就如见到恶魔一般,即刻弯腰跑了出去,似乎怕引起刘欣的注意,自己就跑不了。
刘欣不屑地微微一笑,低头看向昏迷中的儿子,把雨伞放在床上,遮住三个人的头。然后从袋里取出一个吸满药剂的针管,熟练地拉掉针头的封套,推掉里面的空气,抓起陆扬的手臂,在臂弯上找到静脉,也不用任何学扎带,随手一针扎去,刺中血管,将一管针药缓缓推进去。
打完针,刘欣捋了捋额头垂下的湿发,弯腰低头,温柔地看着儿子,喃喃说道:“扬扬,你是妈妈的希望,你一定要活下去!”
说完话,刘欣果然走出门。
门口,胡蒙还在打哆嗦,看着刘欣走向自己,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刘欣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从胸口取出一串鸡心挂坠的项链,打开鸡心挂坠的后盖,从里面取出一根金色管子。拔开金色细管的头部盖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细细的赤色细丝,对胡蒙道:“胡蒙,你是不是感觉很冷?来张开嘴,吃了它,以后你再也不会觉得冷了,你要对得起这滴禁龙液,保护好陆扬,知道吗?”
胡蒙点点头,眼中充满期望地张开了嘴,刘欣把金丝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扬长而去。
胡蒙感觉到一股火焰从喉咙里钻进身体,霎时化成万千火星,在他的体内燃烧,剧烈的高温撕咬熔化,胡蒙仍受不了这种高温,意识模糊。
吼叫着,胡蒙撕碎自己的衣衫,赤身站在小芳喷淋下,但是没叫了几声,就绝倒脑袋中嗡地一声巨响,他彻底地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