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维尔……”

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混沌的梦境中,飘入了耐维尔的脑海。

从暗影苏丹的陷阱中解脱后,他不知呆坐了多长时间,才在一团乱糟的房间里,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和衣而卧。这个诡异的声音虽然没有将其唤醒,但他还是被折磨得翻来覆去,双手不停的大力拉扯着衣领,豆大的汗珠一串接一串的滚落,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垂死者。

“很痛苦是吧?”诡异的声音继续在耐维尔的耳边回响着,“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因为只有你才是这个世界中,规则的订立者。你的意志只要坚定去做某事,那么,它就会在潜移默化中,成为构成庇护之地的基石。比方说,你限定了王者物品只能够具备神话、手工、黄金和套装四种形态,那么在你影响下的世界里,规则就一定是这样的。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耐维尔无法回答,只能艰难的鼓动着胸腔,努力想要摆脱这种令他窒息的压迫感。暗影苏丹以王者物品为诱饵,诱使他堕落的事件,虽然刚刚被平息,但紧接着就有另一个神秘的力量找上门来,用脚后跟想,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那个怪异的声音继续了下去:“我必须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你表示感谢。你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但是,这个世界只承认其置于你的力量管制下。理论上来说,庇护之地不可能共存两个缔造者,但你在今夜,已经改变了这一原则。你使得被封印、流放或者湮灭的缔造者们,可以重新回到世界中,参与新秩序的制定。当然,我们无法撼动你的绝对地位,不过,你有那种信心,自己可以在一群缔造者代理人当中,成为唯一的传奇吗?”

什么?这个新“玩法”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吧?!这不就等于,允许一群手持各种各样修改器的玩家,同时挂进一个公共服务器吗?!这算是什么?集体穿越么?那个口口声声维持庇护所世界基本秩序的耐维尔,什么时候也变成脑残了?

等一下,这的确是他在无意间定下的新规则——他曾经信誓旦旦的对垂死的三头女妖娜萝卡应允过,要帮她复活老情人、全职者布莱克。这样一来,不就意味着其他的缔造者代理人,也可以享受同样的待遇了吗?

当然,这需要耐维尔这个“正牌”的缔造者同意才行。

耐维尔不是给孩子们发送礼物的圣诞老人,也不是做好事做到手软的好好先生。虽然还没有在社会中摔打得足够久,但他也很清楚,一旦不受任何条例制约的力量,像一群猛兽般出笼,将会酿成什么样的惨剧。事实证明,在诱惑面前,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把持得住,更何况那些曾经作奸犯科的家伙们呢?这就好比,他好心办坏事,将监狱大门敞开,由着服刑的恶徒在闹市区行凶作恶啊!

更倒霉的是,庇护之地能够限制他们的“警察”,只有区区七个人,而且这其中,圣骑士、法师守护者已经丧失了部分力量,亚马逊守护者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样下去,不仅世界秩序会大乱,连耐维尔自己的生命恐怕也无法得到保障。

所以办法只有一个,立即收回成命,哪怕自食其言。

“不要抵抗了,只要你在心中还有一丝犹豫,你定下的这条新规则,就会畅通无阻的施行。看得出,虽然与刺客守护者走得很近,但你仍然无法完全信任这些管制缔造者的家伙。”怪声好像已经渗入了耐维尔的思想,对他的每一个心理活动都明察秋毫,“其实,被守护者消灭的缔造者代理人,并非全部是穷凶极恶之徒,大部分还可以算得上普普通通的善良人。令我们重生,并不是一个潘多拉之盒,如果你可以唤醒我们,就会感觉到,我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也许,大家还可以成为朋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够了!”耐维尔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他忽的一下从蜷缩的角落里坐了起来,这才发现,那只是南柯一梦。

浑身上下的衣物已经湿透,屋中还是一片令人沮丧的狼藉景象,只有窗台前的三朵玫瑰花,迎着朝阳轻轻摆舞,耐维尔定了定神,终于喘着粗气,慢慢站起身来。

在这个充满神奇魔法的世界得到的经验告诉他,那不是一场梦。

侵入他梦境里的,不知是哪位缔造者代理人,又或者,是他们的集体意志在作祟,总之,现在事情大条了。耐维尔急忙忙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去寻黛娜,向她咨询一些建议。毕竟,守护者在目前的情况下,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昨晚折腾到半夜,睡着又被惊吓,耐维尔有些精神恍惚的走出了自己破败不堪的房门。他现在没心情去考虑今晚睡在什么地方,反正亚特玛客栈有的是空房间,但是,急着去寻黛娜的他,却一下子看到了有点震撼的场面。

这是干毛线?阅兵式吗?

楼下的庭院里,雪一般照眼的一群白骨士兵,正在用残缺不齐的盾牌磨砺着出征用的刀仗,要是在晚上看到这种情景,估计一般人会被吓尿裤子。正在清点骷髅数目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枪兵,耐维尔认得他,拉蒂尼的雇佣兵瓦黑德。

队伍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两人,以及一团乌漆墨黑、黏黏糊糊的怪东西。耐维尔再定睛观瞧,发现已经穿戴好装备的白发死灵法师,正是这支骷髅小队的主人拉蒂尼,而另外一个,是他的亲师弟,因祸得福弄到一件神话装备的张龙。至于那团不明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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