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咬了咬唇,“是。”忙不迭爬起来匆匆跑了出去。
苏娴转身,只见他下身的衬裤被完全浸润,湿哒哒贴在腿上。苏娴别过头去,只听梁远臻道,“给朕更衣。”
苏娴看着地上的水渍,道,“我是---”
“朕知道你是大夫,既是大夫,便更不必拘礼,来吧。朕一只手多有不便。”
多有不便?他脱衣服的时候倒没见过不便。
苏娴无奈,拿过干步巾,将他上身的水一点点擦干净。将里衣给他穿好,随后将东西往他手里一塞,“剩下的,皇上自己来吧。”
不管曾经如何亲密,此刻,她还是觉得尴尬。
说完,她背过身去。
梁远臻也并未强求,看着她的背影,强忍了笑意,自己动手。
窸窣的声音传来,苏娴又道,“若是实在不便,不然,我替皇上叫嫣然进来。”
反正那嫣然刚刚说过要伺候他的。
“不必了。”
一道身影掠过自己,梁远臻已经从里到外收拾妥当,绕过她,转过屏风出了去。
他哪里不便了?明明比有人帮忙穿得还快。
“苏院正这药浴,甚合朕意。朕明日在来。”
太医院到皇宫的距离,不远不近,梁远臻一个人缓步走回。
不想,赵玥晨早就等在荣华宫。
见他回来,提了繁复裙摆,躬身行礼,“皇上。”
“皇后怎的来了?”
见梁远臻进了荣华宫,赵玥晨随即转身跟上,“玥晨有几日未见皇上了,又想着下人必不能尽心,所以亲自来看看。这不,臣妾还未动手给皇上整理这荣华宫,皇上就回来了。”
在离州,他的起居,的确都是由赵玥晨来打点,事无巨细,件件她必躬亲。
赵玥晨知他如今虽贵为九五之尊,可还是难抵往日习惯。听说他今天亲自去了太医院,并且身边连一个人都没带,她隐隐不安。整整一天,都不见他回来,她再也沉不住气,亲自到了荣华宫。
他终是没有开口拒绝。一众下人知趣退下,赵玥晨走到他床前,动手帮他整理床褥。
宽大的雕龙大床,下人早就收拾妥帖,又何须她来整理。如此,不过是想勾起他的旧情罢了。
指尖触到枕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赵玥晨回头,见梁远臻并未向她这边看来,伸手将东西拿出来。
三张字条,其中一张皱巴巴,字迹斑驳。赵玥晨眉目一敛,走到烛台前,将手中字条放在跃动的烛火上。
恍若一阵风刮过,梁远臻到了跟前,一手将烛台拂落,随后反手一个巴掌,落在赵玥晨脸上。
赵玥晨捂着脸,翻到在地,不敢置信。他打了她,就为了那么几张无关紧要的字条。
“皇,皇上--”
梁远臻将掉落在地的东西捡起来,其中一张被火苗掠过,烧掉了一个角,写在最后的两个字也被烧掉一半,余下焦黑的边沿。
“谁准你动朕的东西了?!”
语气中竟透着森冷。
赵玥晨趴在地上,脸上留下红色的巴掌印,声音里带了哭腔,“皇上,你宁愿夜夜枕着这些破纸睡,也不愿来找玥晨,是不是?”
他低头,小心抚着那些本就快要看不清的字迹。
赵玥晨见状,几近崩溃,“你若是不愿意碰我,也没有关系,可这后宫不是没有妃嫔,难道她们也比不上你手里的东西吗?!”
说罢,赵玥晨哭着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梁远臻身边,伸手就要抢他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