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手机,耳钉,钥匙,一件件的取下,放在旁边的托盘上,等到一切结束,吕炎枫来了,他就站在门外。
“稍等,”安默语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吕炎枫看着她来到面前,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安默语顿了顿,最后拿起他的左手,“次啦——”一声,撕下他的一块袖口布,然后又回到了火化室。
安默语将那一块布放进了尤美的手心,然后调整成握住的姿势,再慢慢的放下。
吕炎枫在门外看着,突然觉的心里钝的一下疼,比尤美躺在自己脚下的时候,还要疼。
安默语,你果真,是非要我记住她一辈子吗。
…………………
金属架被推进去,工作人员一按按钮,红艳的火势就吞没了她。
安默语一直站在那里等,半步都没有离开。
吕炎枫也是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隔着一扇门,两种不同的情感,全都是为了尤美一个人。
安默语取到骨灰盒的时候,大概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她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你要跟我来吗?”
吕炎枫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安默语虽然背对着他,但是他的决定,她却知道。
上了同一辆车,缓缓的朝着尤美家去。
夜色黑了,夹杂着寒冷的冰雪,这应该还是喻新市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却没想到现在下了。
路上的行人匆匆的往家赶,希望见到家人,有母亲或者妻子端上来的一碗热汤,虽然平时候会争吵,这一碗汤也不见得有多美味,可是却是温暖的。
下了雪,地上很滑,车子不敢开太快,在后面两个人冰冷的表情下,司机也没敢开灯,于是在路边绚烂的灯光投射下,车内更显诡异。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下停下。
安默语和吕炎枫下了车,一股寒风刮来,吹的地上化的雪水乱了水纹。
黑通通的楼下,没有奢侈的巨大照明,一家一户里投出来的灯光,隐隐约约的打在她们的脸上,模糊了表情。
几个晚归的中年男性,在看见这样一个豪华的车停在楼下时,不免的多看了几眼,但是一瞄到车边站着的两个人,就又立马收回了目光,怎么看着这么吓人呢,小小年纪,怎么一个个都阴森森的。
噔噔噔的几下上了楼,人还没到门口,就大声的喊着,“老婆,我回来了,快开门。”
“来了来了,”妻子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跑去开门,待看到门口的男人缩着脖子,就埋怨的说道,“叫你多穿点衣服,你不穿,还是小孩子吗,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冻出了病我可不伺候你。”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饭烧好了没”
………
整栋楼里热热闹闹,唯独楼下站着的两个人,冷冷清清。
“走吧,”安默语轻声说了一句,便朝着漆黑的楼道走去。
吕炎枫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只像一个默默的跟随者。
站在贴着大红春联的木门前,安默语一手托骨灰盒,一手敲响了门。
“咚咚咚……”
“哪个啊?是不是老李你又忘记带钥匙了?”中年男子开了门,
安默语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沧桑的脸上布满辛劳留下的痕迹,一双大眼睛,已经浑浊一片,如果他再年轻20年,安默语相信,他一定和尤美一样,眼睛清澈如水。
ps:
你们能够猜到,为什么子弹是正好射中尤美额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