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我,她现在应该在美国,跟她的爱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西边落日渐渐的沉下,金色的光芒镀在秦傲阳的周身,带来一片耀眼的明亮,似乎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只是眉宇轻轻的拢起一抹哀伤,深沉的让一双眼里也在瞬间失去了光彩,只余下浓浓的悲痛。
痛苦浮现在俊美如斯的脸上,是后悔,是歉意,是浓的化不开的伤,“都是我,害的他们阴阳永隔!”
“这是意外,也怪不得你!别太自责了!”丙思竹道。
他们是步行去的,推回小院时,门口停着车子,秦傲阳知道,安逸伯来了!
门推开!
就看到小院的花池边,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看着兰花失神,背对着身后的人,西边落日渐渐的隐没下,暗影投射在他的脸上,带来一种属于阴暗的森冷气息,即使黑暗却依旧有着明媚的容颜。
“安逸伯?”秦傲阳喊了一声。
安逸伯回头,“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安逸伯?!
丙思竹想起了刚才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是这个男人吧!
他的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悲痛,压抑的嗓音微微的颤抖着,“说吧!什么事情?”
“安逸伯!”秦傲阳见他眼睛只落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没看身后的丙思竹,似乎安逸伯的眼里,再也容不得别的女人一样!
丙思竹也看到了他的哀伤,似乎比秦傲阳还要浓重太多,也是啊,失去了爱人,怎么能不哀伤呢?
“安逸伯,你看看这个女孩!”秦傲阳开口道。
安逸伯蹙眉,在看到秦傲阳轮椅后得女孩子时,真个人就呆了!阴暗的光线下,那酷似如慧的容颜就展现在眼前,修长的身影一动,瞬间已经抵到了丙思竹身前,一手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将她扯了过来,紧紧地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慧慧——”
“放开我……”丙思竹突然被抱住,吓了一跳。
“慧慧,慧慧,慧慧……”他如此低喃着呼唤着杜如慧的名字,嗓音里饱含着痛苦和落寞,还有浓浓的思念之情。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切的怀念,思念,丙思竹懂得思念的滋味,心头柔软了一下,丙思竹本来欲推开他,只是听着他这样痛苦的声音,犹豫了,想到秦傲阳说的那个故事,停下挣扎,疑惑的目光里闪烁着同情和怜悯的色彩。
思念一个去了天堂的人,那种滋味太难过了!
不知道在天堂的人是不是知道在人间的人的思念,为什么午夜梦回时,都不能闯入梦里?连一个梦也奢侈给予吗?是不忍心再走入活着的人的梦里,担心他或者她因为思念而无法开始新的生活,还是根本就没有天堂,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没有了呢?
眼中划过了一抹浓浓的忧伤。和渐渐阴暗下来的夜色融入一体,丙思竹的秀眉间也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哀愁,那样痛苦的眼神浓烈的让人心颤。
但是,只是几秒后。她果断的做出决定,使劲推开安逸伯,淡淡道:“抱歉,安先生,我是丙思竹,不是你的爱人杜如慧!请自重!”
而安逸伯被丙思竹这样突然的推开,整个人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般,突然再一次的紧紧地抱住丙思竹。“慧慧。我是安逸伯,我是安逸伯啊!”
“安先生?”身子被安逸伯搂的发疼,丙思竹再次错愕的推了推安逸伯的身子,却被他抱的很紧,似乎将要她揉进他的身子里。
“慧慧。我好想你!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低声的开口,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心头,他抱着她的身子在发抖。
“安先生,我不是杜如慧。请松手!”丙思竹知道他这是在思念天堂里的那个人,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慧慧,别推开我!我好想你!”安逸伯把脸埋在了她的发丝里,低声呢喃着:“慧慧……”
依旧被他紧搂着身体,丙思竹心底叹了口气,平淡的开口说:“安先生。我不是你的杜如慧。思念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我可以理解,不是远隔天涯海角的思念,而是从此再也不见,阴阳相隔的滋味让爱情化为永恒。只是,再思念,也不该认错人!因为她或者他,都应该是活着的那个人心中的唯一!可以再爱人,可以再结婚,可是谁也替代不了心中的那个唯一!这是现在我们该为爱着的那个人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她的话,听在安逸伯的耳中,安逸伯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碎了,不是如慧!他不愿意放手,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放手了,这不是如慧,如慧是唯一的,可是,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再牵着她的手,无法再看着她展颜而笑。
他松开了丙思竹,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同被冷水淋上了心头,全身冰冷的难受,“你不是我的慧慧!”
丙思竹对上他幽深的双目,深沉里是悲痛的绝望。
他也看着她,仔细看她,被抽走的灵魂似乎回来,又似乎回神,似乎有什么从内心深处萌芽出来,冲破了那优雅而颓败的外表,让他的心绪有着一瞬间的混乱。
片刻的沉默,安逸伯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对不